老王妃震驚:“如此說來,孫女絕不能嫁他!”
今日夜瑗來說項時,她在心裡有了個比較,想想眼瞎也不算什麼大事,主要看人是否有擔當,能否對顏兒好。
如今看來,太子的病弱傳言確實為真,還弱到了不行!
她只一個孫女了,無論如何不能將唯一一個孫女推入火坑,去守那活寡。
--
過了一日,夜翊珩叫松果回了一趟東宮,取祛疤膏。
在王府,夜翊珩白天只在客院,從不輕易出院。
府醫早中晚給他把脈三次,他皆十分配合。
且,早中晚清除蛇毒的湯藥,他亦喝得痛快。
黎煜燁想不明白,此人這般賴在他們家,真的只是為了不回東宮,不讓太醫診治?
黎語顏因傷到腳踝,黎燃說什麼都不允她出門,需得留在房中靜養,以免落下什麼病根。
黎語顏也很聽話,不出自己院子。
一來是父王的命令,二來是不想在自家碰到某人。
兄弟四人怕妹妹無聊,便時不時地去陪她說話逗趣。
閒聊中,黎語顏才知,四個哥哥每人幫她還了一件裡衣給夜翊珩。
瞎子貪得無厭,哥哥們一人一件還了,他還想要她的。
想到夜翊珩心思深,黎煜燁問:“妹妹,太子這幾日可曾來過?”
黎語顏眼睫垂下,輕聲道:“不曾。”
倘若被哥哥們知道她從淨房沐浴出來,就看到太子在她房中,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屆時,真的要隨了瞎子的意,她不得不嫁他。
黎煜興笑道:“不可能來的,我去還裡衣時,特意叮囑他,千萬別打我們妹妹的主意。”
黎煜盛也道:“我也這般說了,但凡要點臉,他定當不會打主意到妹妹身上。”
黎煜燁搖了搖頭:“你們這對雙胞胎,那是沒見過太子的手段。”
“那有什麼?”黎煜興哼道,“太子不過比我們大了一歲。”
黎煜景沉吟一瞬,緩緩開口:“咱們還是多個心眼,聽大哥的沒錯。”
說到夜翊珩其人,黎語顏便不作聲了。
黎煜燁見她如此,心裡覺得妹妹大抵也是不喜太子的。
遂將心頭的顧慮稍微減輕了些。
然,走出院子時,他還是不放心地問了妙竹:“這兩日,太子可曾來見郡主?”
“不曾!”妙竹搖頭,旋即拍著胸脯保證,“世子放心,有婢子在,院子裡,一隻公蚊子都飛不進來。”
黎煜燁抿唇不語,那時常跑腿的小山難不成不是公的?
黎煜興與黎煜盛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黎煜景亦忍俊不禁。
等四兄弟離開,小山問妙竹:“妙竹姐姐,我不是男的麼?”
“我說的是公蚊子,又沒說男子女子!”
聞言,小山鬱悶,難道自己在郡主與妙竹眼裡,他不是個公的?
--
是夜。
寧遠侯府。
這兩日聽說黎語顏被她親爹帶回了京,黎老夫人吃喝不香,晚上更是無法正常入眠。
在烏氏父子那要了安神的方子,服了也沒什麼大效果。
飯後,她早早上了床。
可不知怎麼的,一閉眼就看到張氏飄到她眼前,猙獰著臉,要來索命。更是質問她,如何將她的女兒扔去了山裡。
黎老夫人渾渾噩噩,神神道道地亂喊亂叫,著實將院子裡的僕婦都嚇了個半死。
--
深夜,月色朦朧。
蟬鳴蛙叫,此起彼伏。
臨睡前,黎語顏特意叫妙竹檢查了門窗,確認無誤後,她才安心上床。
正迷迷糊糊要入睡時,腳踝處好似被蛇被纏上,觸感冰涼。
不對勁!
蛇如何能抬起她的腿?
黎語顏猛地驚醒,看到夜翊珩拿著膏藥在她傷口上抹時,瞌睡蟲登時跑了個精光。
“你幹嘛?”
她不安地蹬腿。
“別亂動!”
夜翊珩頭也未抬,藉著邊上一盞半明半暗的燈,細細地幫她抹著藥。
她的肌膚細膩如凝脂,輕輕一捏,便氤氳出紅暈。
他需十二分的細心與耐心才能將她的傷口抹好,而不傷到她。
被他抹得腳趾蜷縮在一起,黎語顏心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