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這般讓她毫無察覺地出現,並將她桎梏住,曾經與她交過手的人中,唯有一人,便是夜翊珩這個瘋子。
黎語顏抬眸,入目正是他。
此刻的他覆著眼紗,瞧不見他眼中神情,只覺他面上寒涼一片。
“堂堂太子殿下搞偷襲,傳揚出去,不失為佳話!”
夜翊珩淡聲:“分明是你在思人。”
才沒聽見他的腳步聲。
略顯冰冷的聲音,讓黎語顏的心一沉。
方才她望著江州城,想著母親當年如何就被黎宗發的三言兩語給騙走了。遠離故土,遠離父母,嫁與黎宗發,去了京城,那是怎樣的一種心境?
此刻自己被瞎子按住身子,黎語顏掙了掙:“麻煩太子殿下放開民女,如此拉拉扯扯,於禮不合!”
“孤若不放呢?”夜翊珩摘下眼紗,大手箍上她的面頰。
眼前的少女,肌膚滑膩似酥,寸寸嬌嫩,處處瑩潔。
不知不覺間,他喉結滾了滾。
眸光霎時微斂,手上不知覺地加重了力道。
揉,搓,捏。
看著他寒涼噬人的眼神,黎語顏知道他又能瞧見了。
他這般捏著她的臉,好似在逗弄一個玩物。臉上的疼痛,讓她差點眼泛淚花。
青福寺後頭,人跡罕至,她若喚人,怕是不會有人聽見。
她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推著。
可男人的胸膛像是銅牆鐵壁,一絲一毫都推不動。
“你放開我!”
嗓音含了一絲哭腔。
聞言,夜翊珩俊眉微蹙:“黎語顏,孤曾言,不許逃離孤的身旁!”
“賜婚已廢,我如何不能離開?”
男人的身體越來越有貼近她身體的趨勢,黎語顏大駭。
就這時,聽到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她側頭,看到季清羽趕來,忙喚:“清羽,救我!”
季清羽一個瞬移過去,猛地揮拳擊中夜翊珩的面頰。
面上吃痛,夜翊珩動了動下頜,放開黎語顏,揮掌反擊。
只不過須臾,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黎語顏甚至瞧不清他們的身影。
“別打了!”
“別打了!”
這兩人好似聽不見她的叫喊,電光火石間,黎語顏從袖兜掏出銀針,素手一旋,銀針飛出。
兩枚銀針分別扎中夜翊珩與季清羽的手腕筋脈。
手上一麻,兩人這才停了手。
黎語顏垂眸過去,一手一枚收回銀針,重新放入袖兜。
嗓音清冷:“太子殿下往後若還敢對民女如此,休怪民女不客氣!”
夜翊珩伸手去扣她的手腕,卻不想她閃身躲在了季清羽背後。
看她小手緊緊抓著季清羽的衣裳,防賊似的躲著他,好似他是兇猛野獸,而季清羽卻能替她遮擋風雨。
心頭莫名升起一股痛意。
季清羽捏了捏被銀針扎過的手腕,挑釁地掃了一眼夜翊珩,轉頭對黎語顏溫柔道:“阿顏,咱們走。”
黎語顏微微頷首,腳步隨季清羽離開。
“清羽,你們怎會在此?”
她懷疑瞎子跟蹤她。
“今日是有事而來,遇到你確實巧合。”
聽到是巧合,黎語顏放下心來,看他笑得溫潤,她也彎了彎唇角:“多謝你出手相救!”
季清羽笑得愈發和煦:“他就是個瘋子,以後他若再行輕薄之舉,你的銀針可扎得再深些。”
瞧他們並肩而去,她對季清羽眉眼帶笑的模樣,夜翊珩心頭痛意迅速蔓延。
黎語顏,你是孤的!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逃出孤的掌心!
兩人進了青福寺。
聽黎語顏問及他們是因何而來,季清羽也不瞞她,坦誠道:“來寺裡,要輿圖。”
“輿圖,州衙內沒有麼?”黎語顏有些疑惑。
“州衙內是有輿圖,但上頭沒有標明地勢高低。”季清羽嘆了氣。
怪不得他疏通河道的效果甚微,當初就沒考慮到這一點。
而夜翊珩不知從哪知道,青福寺內有位高僧遊歷了江州的大小各山,對地勢水準面有一定的研究,並且繪製了有標有地勢高低的江州輿圖。
為了合理合規地拿到治理的主理權,夜翊珩便帶著他來了青福寺。
適才拿到輿圖後,夜翊珩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