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夫人拉了一把馮氏,搖了搖頭。
馮氏拿袖子擦了一下腦門的汗,都怪烏良俊被鎮北王府關押著,指不定他什麼都說了,她這才急了。
烏良俊連忙對著公堂磕頭:「青天大老爺,草民行醫絕不敢有害人之心啊!」
聞言,黎語顏眼中劃過冷芒,不疾不徐地開口:「烏大夫,六年前,你與你父在給我母親看病時,開的藥方,我從你們醫館的留存上看過,確實對症。」
這話叫烏良俊聽不明白了,北嵐郡主這是在幫他說話嗎
當然他們的留存既然存在,那自然是無懈可擊的。
烏良俊腦中飛速轉著,這段時間經常有聽到地牢的差役說他父親什麼都坦白了,但他以為倘若父親真坦白了,此刻被帶到衙門的,便是父親,而非他。
不過,就算他們沒坦白,一直被關在地牢中,今後倘若差役對他們用刑,他們大抵什麼都會招了。
此刻馮氏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殺了。
再加上馮氏知道是他們父子用假方子扯了黎曼婷的臉,又騙了五千兩……
想到此,烏良俊又磕頭道:「我們醫館的留存確實是從醫的真實記錄,請青天大老爺替草民做主。草民不曾有害郡主母親的心,馮氏那時對張氏百般嫉恨,草民認為郡主母親是馮氏所害!」
黎語顏方才說給她母親的方子沒錯,不就是想要聯合他一起針對馮氏麼
既如此,他自然要將罪責全都推往馮氏身上了!
聽聞此言,在場的百姓們疑惑了,馮氏說是烏大夫害人,烏大夫說是馮氏害人,這究竟誰在說謊
趙大人也是毫無頭緒,他求助的眼神看向身後的主簿。
主簿搖頭,他亦是一頭霧水,遂開口:「大人,要不直接用刑吧」
如此便用刑,有損他京兆尹府的形象,趙大人十分為難。
正好這時黎語顏開口了:「不過,同一日,烏氏父子給馮氏開了一個方子,那方子單看也正常。但將她的方子與我母親的合在一處,裡頭有四味藥相互作用,直接後果便是變成砒霜。」
「我懷疑馮氏與烏氏父子合謀,將我母親殺害,證據便在醫館的留存上!」黎語顏面上冷肅,「趙大人直接找到六年前的留存請太醫院太醫檢視一番便可,至於藥效,他們若不承認,便由馮氏與烏氏父子一起喝下便可。」
聽到此處,趙大人連忙命人去醫館去當年的診治病案的方子留存。
這時,馮氏慌張道:「胡說,我那時要開藥方,因為我也生病了。」
黎語顏冷聲:「那會府中所熬之藥,全都端去了我母親跟前。這一點上,寧遠侯府很多下人都可以作證。兩種藥混在一起喝,形成砒霜,一次兩次的量少,但如此連喝十天半月的,那便是直接斃命。」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驚愕不已。
等病案的方子留存取來,又請了大醫院的太醫過來。
幾位太醫細細研究了兩份方子,皆證明黎語顏所言屬實。
為首的太醫道:「兩份方子不管是一起熬煮,還是分開熬煮混在一起,亦或先後喝下,最後的結果都會形成砒霜,只是時間長短不同罷了。」
夜翊珩沉聲喝道:「趙大人,還不控制犯人」
趙大人頷首,驚堂木一拍:「將馮氏與烏良俊捆綁起來!」
衙役很快上前捆綁。
馮氏面如死灰地任由自己的手腳被捆得結結實實。
烏良俊完全懵了,黎語顏是如何知道兩張藥方的端倪的
他方才竟然天真地以為她是在幫他說話。
烏良俊冷笑,難不成是父親招
認的
黎語顏捏了捏手指,環視一週:「馮氏害我母親證據確鑿,故此我有理由懷疑十七年前我母親與父王被人設計陷害一事,馮氏亦脫不了關係。如此一來,大家可還以為我生母不檢點,是她偷人麼」:
事情到這裡,百姓們也都反應過來。
有人大聲總結道:「馮氏害人之心早就有了,她妒忌正牌夫人,不光設計陷害,後來還下毒害之,這種毒婦最該凌遲處死!」
趙大人將驚堂木拍得震天響:「堂下毒婦,害人庸醫速速打入大牢!」
馮氏整個人癱軟在地,她今日本想從黎語顏這邊訛一筆錢財,好去請神醫出山。沒想到錢財沒有得到,卻是將自己送進了大牢。
黎煜燁肅聲開口:「還有一位害人庸醫需打入大牢。」
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