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討厭一切送上門的女子,亦厭煩我,遂掐了我脖子,然後我就驚醒了。」
她講得避重就輕,希望他不要繼續再問。
卻不想,他撐著的手臂突然卸了力,整個人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重量震得黎語顏嗓子眼發顫:「殿下,你做什麼」
「對不起,讓你做了那樣的噩夢!」他緊緊抱住她。
縱使隔著被子抱著,她亦喘過氣:「你好沉。」
夜翊珩登時驚醒,復又撐起手臂,在她額頭上輕啄一下,迅速翻到一側。
「下回若再做這般噩夢,你打我。」
「我打你作甚打你的時候,我疼。」
「心疼孤」
「呵呵,那叫作用力與反作用力。」
「顏顏,此般詞彙,孤不甚理解。」
黎語顏捂住唇,心道糟糕,怎麼能脫口而出
惴惴不安間,她小聲解釋:「我打你,你疼;事實上,我手也疼。」
「孤只當你是心疼我。」他拉住她的手,將人拉往床中央,「時候不早,睡吧。」
只隔著被子相擁,黎語顏莫名地安心。
嫁一個不能人道的男子,好似也不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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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好眠,黎語顏醒來時,某人已不在身旁。
她開啟移門,看他坐在軟塌上,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書籍。
夜翊珩微微側首:「起了」
「嗯,殿下怎麼不多睡會」
「素來淺眠又少眠。」夜翊珩拿起書冊翻了翻,「以往可以看書打發時間,如今卻是不能。」
語聲落寞,聽得黎語顏不是滋味。
她斂了情緒,語調輕快:「咱們今日就去尋蘭霜草。」
兩人下了馬車,進到山洞內,黎語顏驚愕地發現陌塵松果四人還睡著。
他們在火堆旁分開睡著,妙竹離他們稍遠些。
聽到腳步聲,四人陸續醒來。
「怎麼沒人睡石床」黎語顏頗為好奇。
「主子的床,咱們當屬下的萬不能睡!」陌塵利索起身,將身上的毛毯撣了撣,疊起。
其他三人紛紛頷首。
昨夜正是討論頗久,這才導致主子起來了,他們還睡著的情況。
黎語顏聞言笑了,這大石塊還成了她與殿下的床了。
不多時,六人出了山洞,邊吃乾糧邊尋蘭霜草。
回到熟悉的地方,銀灰撒著歡。
看著秀麗的風景,聞著清醒的花香,幾人心情也不錯。
只可惜到了下午,仍不見蘭霜草的蹤影。
早晨出來的心情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焦急。
幾人拿著宣紙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畫樣,就是尋不到圖上的蘭霜草。
夜翊珩驀地出聲:「顏顏,咱們換一處地方,亦或者想法子讓旁人幫忙找。」
黎語顏搖頭:「此山高,因為山上冷,大機率會出現蘭霜草,這便是我來此尋的主要原因。」
這座山的海拔高,越往上越冷,山頂氣溫比山腳底不少。
陌塵搓了搓手:「郡主說得對,山上冷,我們的手此刻都差點凍僵了。」
「咱們再找一找,天黑時尋不到,就回山洞。」黎語顏說著,繼續往上走。
不知不自覺間,眾人來到一處懸崖旁。
松果連忙拉住夜翊珩:「殿下,再往前便是懸崖了,底下是萬丈深淵。」
妙竹探了探腦袋,山谷上來的風吹得她髮絲亂舞,驚得
呼道:「這山果然高,比麟卿閣的山都高。」
黎語顏掃視著周圍,忽地發現懸崖峭壁有一處缺口,缺口內有兩株草。.
而這藥便是蘭霜草!
「找到了,找到了!」她興奮地喊。
眾人齊齊圍攏過來。
黎語顏指著兩丈遠處的石縫:「葉子呈蘭花葉一般,但上頭常年附著一層霜,故名為蘭霜草。」
幾人望著石縫間兩株草藥欣喜不已。
若風自告奮勇:「郡主,屬下去摘!」
黎語顏喊住他:「慢著,這藥草長得頗為刁鑽,在石縫往內,即便使用輕功下去,我們的手臂也不夠長去夠。」
陌塵也指出:「郡主,這峭壁缺口那堵石牆往外傾斜,屬下怕若風下去石牆立馬坍塌,長在石牆上的草藥就隨之墜入懸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