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北嵐城,鎮北王府。
高原稟報:「世子,近來有一事,屬下覺得甚是奇怪。」
黎煜燁正提筆書寫,聽到這般說法,沉聲道:「吞吞吐吐,直說便是。」
「上個月上旬,屬下與米欣榮將山匪的畫像送至各州縣,從那之後,經常有訊息傳回,雖說訊息說的都是當地沒有畫上之人。但從最近開始,具體那日屬下說不清,但這段時日絲毫沒有訊息傳回。」
聞言,黎煜燁擱了筆:「一則訊息都無」
「是,一則訊息都沒有。」微頓一下,高原又道,「照道理,過年只剩半月,各州縣還有京都會有賀年的東西送來,如今也沒有。」
黎煜燁喃喃道:「難不成是因為太后仙逝之故」
高原頷首:「若是因為太后仙逝,倒也說得過去。」
黎煜燁思忖,以尋常車速,京都到北嵐城要一個月有餘。
他手下之人,每日三班倒更換人與馬,可在十日抵達。
夜翊珩身手深不可測,他的手下身手皆好,除了妙竹之外,其他人幾乎都是可急行軍之人。顏兒既然帶著妙竹,那麼說明妙竹騎術亦是過關的。
如此情況下,他們日夜兼程,除去休息時間,半月便能抵達。
如今一月過去,往來京都與北嵐城的時間大抵是夠的。
再則,夜翊珩想早些娶顏兒,這廝定急著回北嵐城,絕不會在京城多作逗留。
思及此,黎煜燁吩咐高原:「你速派人去北嵐城外,亦或鎮北王府管轄地之外候著,郡主與太子殿下應該回來了。」
不知為何,他心裡隱有不安。
高原抱拳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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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妙竹起了個大早,為的不是準備早飯,而是為了悄地瞧一眼裡間的情景。
雖說他們四人同在馬車內,但她心裡很沒底,生怕自家郡主被太子殿下給輕薄了去。
趁著松果還睡著,她貓腰眯眼,從移門的門縫裡往裡頭瞧。
裡間三面有窗,窗戶上糊有窗紗,外頭的天光能透入些許。是以裡間床上的情景,她大致能看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