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顏沉吟一瞬,道:「如今我想到一個法子,可初步緩解寒疾發作的症狀。」
「但徹底解毒還需知道你身體內究竟中了哪些毒。」
「如今你體內毒素相互纏繞,時間一久它們彼此難分,這般情況下,難以用把脈的方式辨清毒素。」.
要辨清毒素,需做個培養實驗才可得出。
培養實驗耗時耗力,他們逃難在途,這個朝代完全沒有現代實驗室的條件,這個法子目前不可取。
所以她想了一套可以嘗試著解他寒疾毒性的法子。
聽到此處,夜翊珩隱隱期待問:「是何法子」
只要能緩解,也是好的。
她道:「就是我把脈分辨毒素流竄方向,毒素在軀幹部位不好逼迫,但在四肢部位時,適合逼毒。屆時我用銀針將你指尖或趾尖挑破,屆時你用內力把毒素逼出去。」
「此法不會打破毒素的平衡,可緩解寒疾發作的厲害程度,雖然治標不治本,但比沒有辦法好。」
「你願意嘗試麼」她問。
夜翊珩頷首:「自是願意,現在試試」
黎語顏搖頭:「等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再試。」
言罷,她便重新拿起針線縫衣。
看她縫了一件玄青色,又縫一件靛藍色,夜翊珩忍不住問出聲:「這兩件一樣大,都是給我的」
「嗯,你不想要」
黎語顏目光盯在布料上,頭也未抬。
「要!」
他微笑著往小方桌靠過來,靜靜地看著她縫衣。
他想要的更多!
若是被她知道,他寒疾若能緩解些,最想做的事情便是……
他想肆無忌憚地親吻她。
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欺負。
欺負到她哭,欺負到她嬌嬌軟軟地喚他的名字。
若是被她知道他的想法,她會不會一根銀針直戳他的命門
撇開心頭的想法,就這般看著她,夜翊珩覺得,普通百姓的生活方式其實也挺好。
「我跟你說個事。」黎語顏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說。」
「那個,就是我那個後天差不多就好了,咱們該啟程了。」
聽聞此言,夜翊珩心裡默默記著數,初二一早來的,今日初四,還需再過兩日,等於她的小日子共要五日。
「那就等你爽利了,咱們再走。」他道。
黎語顏雙頰紅了紅:「我是說後面兩日,肚子不怎麼難受,咱們可以早些走。」
將她的羞赧全都看入眼中,他壓住想要伸手揉捏她臉蛋的想法,面上平靜道:「你瞧我不是寒疾發作了麼,就再過兩日。」
再過兩日,她的身子便爽利了。
黎語顏深吸一口氣,也是,他寒疾發作,確實不易在冰天雪地裡走動,便答應了下來。
夜翊珩將小方桌上的栗子往她跟前推了推。
「昨夜嘗過,挺好吃,你吃吃看。」
黎語顏「嗯」了一聲,伸手拿了一個,直接往嘴裡放,用牙齒把果殼咬開。
猛地感覺到口中的味道有點怪,像是栗子僵掉的感覺,她連忙吐出。
瞧著手心咬開的栗子,裡頭有隻小拇指尖那麼粗,奶白色胖乎乎的蟲子被她咬成了兩截,她哇地哭出聲。
夜翊珩怔住:「怎麼了」
「吃栗子,吃到蟲子。」
她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
「不就是吃到個蟲子麼,吐了便是。」
他下床,淡定地將帶蟲子的栗子扔掉,給
她倒了水,讓她漱口。
黎語顏漱口了好多遍,仍驚魂未定。
「吃到蟲子是不奇怪,問題是我把蟲子咬成兩截了,嗚嗚嗚……」
嗓音盡是女兒家的嬌軟,帶著絲絲縷縷的害怕。
夜翊珩將人摟進懷裡,在她背上輕拍,淡淡道:「還好沒用牙齒碾碎了。」
黎語顏聞言,抬手打他胸膛,什麼人嘛,不會哄人也就算了,竟然說這麼噁心人的話。
一想到她差點就要將蟲子給咀嚼了,黎語顏渾身雞皮疙瘩泛起。
「蟲子咬成兩截,這才是噁心的地方!」
「好了,不怕了!」
夜翊珩溫香軟玉抱滿懷,唇角微勾,任由她撓癢似的捶他心口。
此女縫傷口那麼鎮定自若,咬了死蟲子就怕成這般,眼睫上盡是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