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連忙稱是。
待里正走遠,四人裡衣的背後已被汗水浸溼。
「爹,咱們進屋說話。」阿強壓低聲音。
老伯望著里正正在翻山頭的背影,道:「不,就在院子裡說,咱們院子前後空曠,若是進屋說,萬一有人來聽,被聽了牆腳得不償失!」
大娘激動地抓住老伯的手:「孩子他爹,這麼說來年輕相公與小娘子就是太子與郡主」
老伯長長吐了口氣:「估計是的。」
「不是說太子眼睛瞧不見麼」大娘又疑惑了。
「那姑娘醫術那麼高,指不定是她治好的呢」老伯分析道。
「你說得對!」大娘連連點頭,「我記得那晚,他們剛到我家時,身上有很濃的血腥味,而且他們穿著奢華,顯然不是普通百姓。」
老伯拿起斧頭將木柴劈開,沉聲道:「就那年輕相公的人品來看,我站他這邊,他定是被冤枉了!」
阿強連連點頭:「那姑娘留的方子,我與阿麗用了藥,身體感覺回到了十年前。光是這點,我也站他們這邊!」
阿麗開口:「不怕爹孃責備,我感激里正今日來這一趟,讓咱們知道了恩人是誰。倘若我真能生下一男半女的,咱們登門感謝就有目標了。」
不是為了攀什麼關係,純粹就是為了感謝!
說了這些,一家四口迅速統一了口徑。
若還有人上門來,他們就說來的是遠房親戚,親戚看他們老夫妻孤苦,便小住了幾日,等阿強夫妻回來,他們就回家過年去了。
如此同時,一家四口激動不已。
原來借住在他們家的小夫妻,竟然是太子殿下與北嵐郡主!.z.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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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落日餘暉,積雪消融,餘暉在餘下的積雪上散發著柔美的光澤。
大船行至碼頭,船上的乘客紛紛擁擠過去。
夜翊珩照例拉著黎語顏的手,兩人看前頭人擠人的,刻意緩步而行。
就這時,江軒拉著江柔的手走來。
「姐姐,你們在這裡下船後,要去哪裡」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問。
黎語顏看了一眼身旁的夜翊珩,隨後笑著對江柔道:「我們要去親戚家裡。」
江柔又問:「親戚家在姚州嗎」
夜翊珩幫忙回答:「是的,就在姚州。」
小姑娘眨巴眨巴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道:「那能不能去小柔兒家裡啊去親戚家裡是做客,去小柔兒家裡也是做客。」
江軒笑道:「是啊,咱們此行也算有緣,去我家中坐坐,反正離過年還有不少日子。到時候我再派馬車把兩位送去親戚家裡便是。」
江雨急步過來,刻意柔著調子:「阿立哥,去我家裡坐坐,最好小住些日子。」
「這怕是不妥。」夜翊珩拒絕。
就這時,碼頭上有一群彪悍男子齊齊揮手,領頭一人更是大聲喊:「船主,船主回來了!」
那聲音震天響,讓人很難忽略。
黎語顏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這麼一望,嚇得她冷汗涔涔。
夜翊珩覺察出她的異樣,捏緊她的柔荑。
江軒也聽到了聲音,他將女兒抱起來,對夜翊珩與黎語顏道:「有人來接我們了,二位等會跟著老劉,他會安排好的,我這邊有事先去處理下。」
說話間,他對老劉點頭:「阿立兄弟與阿語姑娘,你可幫我照顧好了!」
老劉恭敬頷首:「船主放心!」
江軒便抱著江柔,帶著江雨一道率先下了船。
意識到黎語顏有話
對他講,夜翊珩對老劉道:「你先去看著乘客下船,這麼多人,千萬不要發生擁擠踩踏。」
老劉點頭哈腰:「您說得正是!那你們二位稍候,我先去忙會,待事情忙完,我再帶兩位回去。」
待老劉離開,夜翊珩這才壓低聲音,問黎語顏:「怎麼了」
黎語顏踮起腳尖,將唇附到他耳邊,小聲道:「我看到刀疤臉了!」
夜翊珩疑惑:「你不會看錯吧」
畢竟他與她都沒見過刀疤臉。
「絕不會錯!」黎語顏恨恨道,「小山曾說,山寨頭子刀疤臉的刀疤從額頭開始,斜著穿過鼻樑,再劃到面上,甚是可怖。」
方才喊江軒的那人,那面上的刀疤正是如此。
夜翊珩擰了擰眉,往碼頭望去。
果然那漢子的面上就有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