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讓夜翊珩猛地回過神。
他看向眼前的少女,看她眼眶泛紅,臉上掛著幾顆淚珠兒,喃喃地問:「你在心疼我」
黎語顏吸了吸鼻子:「我沒有,我只是看這麼好看的手傷成這樣,心裡難受。」
夜翊珩一把將人擁入懷中:「顏顏,委屈你了!」
頓了頓,他又道:「咱們把羊角梳買下來,我去給江軒銀子。」
被他這般擁在懷裡,她視線所及之處,正好是桌角,這桌角上放著兩把梳子,一把瑩潤好看,一把質樸樸實。
可她打心底喜歡這把質樸的。
她搖頭:「不!」
他將人微微放開,輕捏著她的肩膀:「可我做的比較粗糙,羊角梳應該挺好梳的。」
黎語顏抹去面上淚痕,將桌面上的匣子一收跑了出去。
在甲板上,她看到了江軒。
江軒想著她肯定會來找自己的,說不定還會梳個漂亮的髮髻過來找他,沒想到此刻看到的她,仍舊是方才那個簡單的髮型,且她手上正捏著他那個匣子。
「阿語姑娘,你這是」
黎語顏將木匣子往他跟前一遞:「你的梳子我不能收,本想用錢買的,但我哥哥幫我做了一把木梳,所以這個還你。」
「新做的木梳大抵不太光滑,會勾頭髮。這羊角梳溫潤些,你留著。」
江軒往後退了一步,不接木匣。
黎語顏搖頭:「哥哥說男子送女子梳子是有蘊意的,雖然我不清楚是什麼意思,但是你的梳子,我絕不能收!」
說著,她上前一步把匣子塞到他的手上,隨後轉身跑開。
她說得很清楚了,就是希望他明白,他們之間只是船主與乘客的關係。
至於什麼蘊意,她壓根不想知道。
江軒捏著木匣子的手驟然收緊,手背筋骨根根分明。
不都說送禮要投其所好,他怎麼連梳子都送不出去
不遠處,夜翊珩望著這一幕,隨後又看了看幾乎整個都包紮起來的左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