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微蹙,“你不願娶我,我也不願嫁你,有何不可”
清風徐來,新芽柳條依依。
清冷的話語自他口出吐出:“就算你與孤尚未大婚,只要你在東宮住過幾日,旁人皆認你是孤的女人。”
在這春日裡,絲毫不見暖意。
黎語顏眉頭微擰,他對她無意,她亦對他無甚好感,可要廢除婚約,唯有他能。
“皇上要臣女搬入東宮,他定是誤會了。”
不自覺間,語聲落寞幾許。
聽在夜翊珩耳中,比她直接說不想嫁他,更為深刻。
“誤會什麼”他的聲音越發清冷。
面無表情的俊顏上,是一派看透世事的淡漠。
左不過是俗氣的女人,與天底下其他女子一般,並無二致。
“想必聖旨所寫殿下已知。”黎語顏舉了舉手中聖旨,“皇上以為臣女兩次來東宮,是對殿下情深意重,實則不然。前日那次,我非自願,是賢妃授意。今日則受山長所託,不想他傷懷,我這才來。”
“你倒是老實。”他彎唇,勾起幾分淺淺的諷意。
“臣女若不老實呢”
“孤會殺了你。”
嗓音平靜,無波無瀾,語氣溫雅,清潤悅耳。
出口的話語卻似北風呼嘯凜冽,沒有半分玩笑的成分。
黎語顏一噎,氣結:“你!”
看她又氣又惱,他莫名覺得心情舒朗:“你且放心,孤會親自動手。”
不想再跟這種瘋子爭辯,她緩了語調:“若是婚約作廢,殿下便無須擔憂臣女是否老實了,故而臣女懇求殿下,向皇上要求婚約作廢!”
夜翊珩不受她懇求:“明日亦或後日你搬進來。”
黎語顏頓時頭疼得不行,她與他壓根講不到一起去。
想到他隨口就能說出殺了她的話,微微皺眉,冷言:“我跟你說,你要是想殺我,信不信我先滅了你”
夜翊珩唇角勾起一抹涼薄清冷的弧度:“拭目以待。”
聞此言,黎語顏貝齒輕咬下唇,抬步離開。
氣,氣,氣!
從未受過這種氣。
他竟然想要她的命!
她好歹是等著他自然嗝屁。
這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