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心頭冷笑,昨日他還以為她飲酒是因為醋了。
如今看來,她壓根就沒吃醋。
昨日飲酒,此女無非是嘴饞罷了。
就這時,季清羽的聲音從東宮門口的方向傳來:“阿顏,等等。”
看到夜翊珩身旁的鄭麗琦,季清羽腳步頓了頓,隨後輕笑一聲,快步走到黎語顏身旁:“不高興?”
“我哪來的不高興?”黎語顏抿了抿唇,坦誠道,“是挺不高興的,一想到每日要回到此地,就高興不起來。”
夜翊珩耳力好,她的話,一字不差地全都入了耳。
季清羽展開摺扇,扇了扇:“聽說你要去國子監了,走,我給你慶祝慶祝。”
“如何慶祝?”
“去外頭吃飯,我請客。”
黎語顏搖了搖頭:“那人是個瘋子,我若跟你出去吃飯,指不定發什麼瘋。”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季清羽收攏摺扇,“不管,今日必須出去吃,小爺要給你慶祝!能上國子監,你可是天晟第一女子!小爺我都沒得上國子監。”
拗不過季清羽,再加上從她這個角度往過去,那女子與夜翊珩特別親密。
“去!”
黎語顏吐出一個字,轉身直接往東宮大門走去。
“這就對了!”季清羽連忙跟上。
兩人的大長腿走得快,沒用多少時間就出了東宮大門。
見太子殿下毫無反應,鄭麗琦心頭一喜,語調嫣然道:“黎五小姐好似與慶郡王關係不一般。”
“是不一般。”夜翊珩承認。
他的語調平平,無波無瀾,可見醜女在太子殿下的心中是一點分量都沒有。
鄭麗琦面上笑容浮現,昨日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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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顏跟隨季清羽去了他的酒樓。
掌櫃十分有眼力見,迅速吩咐人上了酒樓招牌菜。
將雅間的門關上後,季清羽這才道:“方才你看到的女子叫鄭麗琦。”
黎語顏嘆氣:“昨日我就看到她陪在太子身旁,今日又是如此。似乎是特別做給我看的,由此可見,她對太子有意思。”
“你猜得不錯,她是夜翊珩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不是範敏兒麼?”黎語顏疑惑。
季清羽搖了搖頭,給她夾了菜:“夜翊珩真正的青梅竹馬是鄭麗琦。”
“她有什麼來頭?”
“鄭家是左丞相府,鄭麗琦是左丞相嫡女,在夜翊珩身體還好的時候,天家有意將她許給太子。是以,在前些年,她算是內定的太子妃。”季清羽解釋道。
黎語顏清冷一笑:“原來如此,那我如今是佔了原本屬於她的名頭。”
天晟有左右丞相,右丞相上了年紀,右丞相的孫女也到了適婚年紀。
左丞相人至中年,在朝中有不小權勢,是以格外受皇帝器重。
原來那女子是左丞相之女。
也是,夜翊珩若是眼不瞎,不病弱,如何能輪到她這個小小侯府之女當太子妃?
季清羽安慰道:“不說此事,我今天特意給給你慶祝,咱們不聊這等鬱悶之事。”
“你如何知道我要去國子監了?”
“你的事情,我都有關注,自然知道。”季清羽溫潤一笑,“關鍵是,進了國子監,便有機會進六部衙門,屆時你可去兵部歷練。”
黎語顏頷首:“我正是這麼想,才答應的。”
季清羽點了點頭,提議:“要不要喝點酒?”
想起昨晚喝酒後的窘態,黎語顏搖了搖頭:“不喝了。”
頓了頓,她又道:“對了,我想離開東宮,名正言順的那種,你可以幫我麼?”
聞言,季清羽欣喜:“自是可以!”
他就知道她不願待在瞎子身旁。
“只是我碰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什麼問題?”
黎語顏湊過去,壓低聲音:“他知道我面上貼斑塊一事了,並且以此要挾我留在東宮,這便是棘手的問題。若我離開,他便以我貼斑拒婚這個欺君之罪,將我弄死。”
季清羽拍了桌子,桌面上的碗筷隨之震了震:“瘋子,他就是個瘋子!”
黎語顏嘆氣:“我貼斑塊時,沒考慮這點,更沒考慮到,他壓根就不在乎我面上有無斑塊。如今被他知道實際無斑,這問題就更棘手了。”
“你且放心,斑塊一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