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左邊眉毛一動,“誰家千金”
季清羽坦誠道:“外甥也不知她是誰家千金,正準備這幾日跟她表露心跡。”
皇帝有些吃驚:“這是好事,你比阿珩厲害。”
季清羽恭敬道:“太子眼睛瞧不見,外甥眼神好著,故而可選心儀之人。”
皇帝朗聲笑。
見他笑了,季清羽趁機開口:“舅父,那這花名冊……”
皇帝擺了擺手:“花名冊你且帶回,若有看中,一併收入府中。”
“這……”季清羽俊眉蹙起。
真沒想到,自己只是這麼捏了捏,就成了燙手山芋。
瞧他面上神情,葉公公忙開口:“郡王爺,此乃皇上好意!”
皇帝斂了笑意,緩聲:“清羽你已是郡王,妻室要門當戶對。倘若你看中的姑娘家世一般,那就收為妾室。正妻麼,冊子裡選一位。”
語調不疾不徐,久居高位者的威嚴顯露得淋漓盡致。
季清羽還想再說什麼:“舅父……”
“身為郡王,萬不可似以往那般使性子,該收收心了。”皇帝拿過一旁摺子,斂目,“退下吧。”
葉公公抬手做請。
季清羽只好拱手告辭。
再說下去,舅父拿身份壓他,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需儘快回府跟母親商議下,舅父看在母親的面上,定當好說話些。
再則,屆時他說冊子上一個都未選中,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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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黎語顏腦袋微微發脹,便喚來妙竹替她揉太陽穴。
就在她閉目時,屋外傳來一道聲音。
“黎五小姐,殿下讓小奴送來湯藥。”
黎語顏睜開眼,看到松果領著一宮女端來一碗藥。
“這是何藥”
她是醫者,卻最厭煩吃藥。
“小姐昨兒昏迷,這是曾太醫開的方子。”松果恭敬將藥碗放到桌面。
藥味縈繞在鼻尖,黎語顏細細分辨了,是滋補養顏的方子。
“我既已醒來,便不用服藥。”
松果又道:“還請小姐儘快服下,小奴好給殿下交代。”
“先放著吧,我等會喝。”
“是。”松果帶著宮女後退幾步,離開了聽風苑。
趙媽媽關上房門,輕聲開口:“小姐,這藥有沒有問題”
“美容養顏的藥,沒問題。”
妙竹皺了眉:“小姐昏迷怎麼開這藥”
“我身體沒問題,暈倒是另有原因,估計那太醫怕不開藥不好交代,才開的這藥。”
夢裡的事情讓她身體起了應激反應。
妙竹看了屋外,端起藥碗:“這藥我去倒了,小姐最不喜喝藥了。”
“外頭宮女在。”趙媽媽攔住妙竹,拿過藥碗,“老奴喝掉,老奴不怕苦。”
話落,一仰脖子,一碗藥就喝了個精光,旋即又道:“還能美容養顏呢,老奴的老皮也能舒展舒展。”
黎語顏聞聲笑了。
過了一刻鐘,松果去而復返。
“小姐,小奴把藥碗帶走了。”
“嗯。”
撇開她與他之間的恩怨,夜翊珩這點不錯。
想她在黎府跪祠堂假裝昏迷那次,連煎藥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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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春風拂面,春陽泛暖。
黎語顏清早起來腦袋仍發脹,眼皮發腫。
毫無意外地,夜裡頭她又夢了。
夢裡被折騰得哭了很久。
真是想不通,夢裡的某人分明還有其他女人可以選擇的,卻唯獨要折磨她。
按了按眼周,促進迴圈,眼皮卻還是腫。
今日要進行入圍賽,得早去學堂,遂拿了個雞蛋剝了殼一邊滾眼皮一邊上了馬車。
那邊廂。
黎曼婷與黎露早早到了教舍,目光一直盯著門口,就等著徐雅香過來,她們好下注。
終於徐雅香出現,從乙班教舍搬了張書桌放到甲班教舍門口。
甲班教舍在最外側,故而其他幾個班的學子都會經過甲班門口。
見徐雅香在設攤,黎露連忙過去,拿出自己攢了很久的三百兩銀子:“雅香,我買她們輸!”
徐雅香也沒想到平日摳摳索索的黎露竟然也有錢。
荷包裡有小面額銀票,有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