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破了塊皮,貼著創可貼,創可貼的顏色已經發黑,一半是幹了的血,一半是落上去的灰。
面前是一碗見底的麻辣燙,只剩下丁點兒的紅色湯汁。
大哥左手夾煙右手端杯,煙就著酒喝著,看著有說不出的疲憊、無奈與辛酸。
老譚回到座位看了看桌子上已經涼了的烤串,對忠清說叫服務員加熱一下,順便點二十個烤串給那位大哥送去。
他這麼說時劉哥和李哥便把目光瞧了過去。
“這是幹一天活了,喝點兒小酒解解乏,又捨不得花錢烤串。”李哥說。
“現在他們的活也不好乾,今天有明天無的,還大冬天——”劉哥說。
“看著心不好受。”老譚說:“我剛到省城的時候沒活幹賣過糖葫蘆,冷死寒天的,兜裡又沒有多少錢,早上連飯都不敢吃。
一天下來凍得夠嗆,也就掙十塊八塊的。一天就一頓飯,一碗米飯一碗豆腐湯,外加一杯白酒。
和他一樣,飯幾口就沒了,根本吃不飽,然後是湯就酒灌個水飽。人家飯店老闆看我可憐給我加碟小菜盛碗飯,我感動的都想哭——”
“還賣過糖葫蘆呢?”李哥問。
“賣過,但沒賣幾天,壓根兒不是那塊料,做不了買賣。”
“做不了買賣把飯店開這好?”
“呵,兩回事,我這是管理,當不了老闆。”
不一會兒加熱的串上來了,現烤的二十個串也很快好了,服務員徑直上到那位大哥的桌子上,大哥一愣,說他沒點。
服務員說這是店內活動,贈送的。
服務員走後大哥還是有點愣和遲疑,四下瞅了瞅,看著串發呆。
“這樣人實惠,別看沒錢,但不佔便宜。”劉哥說。
“和我大哥一樣,實惠的沒邊。”李哥說。
“我叫服務員再去說說。”
忠清說完就要起身被老譚攔住了——那位大哥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個串,並感激的衝看他的服務員笑了一下。
“來吧喝酒,他家的串挺好吃,麻辣燙也不錯,有小時候的味道。”
老譚說完端起了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