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書,倒是牙尖嘴利。”邱縣尉聲沉如水,
“但此地乃秀水,本官乃縣尉,司掌治安捕盜之權。現在便以傷人之罪逮捕你,待到巡捕司後,誰是誰非,本官自會查明真相。”
聞言,眾人心頭一凝。
巡捕司,那可是縣尉的地盤兒。
若是江南真去了。
到時還不是任人宰割?
“江某若是不去呢?”
“不去,便是拒捕!”
邱縣尉獰笑道,其間兇光蘊藏,一字一句道:“拒捕者……生死不論!”
眾守軍得令,以腿輕夾馬腹,烈馬嘶鳴,向前一步。
手中鐵矛向前,亮黑的尖鋒,直指江南!
點點寒光,讓人汗毛倒豎。
江南臨危不亂,手中神通凝聚。
呼風!
眾人只感覺絲絲涼意略過。
緊隨其後的,便是狂暴的風,突兀自江南身周而起,如燎原之火般瘋狂卷出!
狂風過境!
數十騎黑甲守衛,在天地偉力面前,脆弱如土雞瓦狗。
人仰馬翻!
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
掀飛黑甲守衛後,便又突兀消失。
“邱縣尉,你當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一片狼藉中,江南負手而立。
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物,往前方地上一扔。
玉石與青磚碰撞,發出清脆之音。
在場眾人皆循聲望去。
只見那是一令牌物件兒,通體銀白溫潤,形如鯉首。
有人眼尖,一眼便看到那玉牌上的娟秀小字兒。
其正書“繡衣”,背書“外指”,通體雲紋纏繞。
——繡衣使!
見此一幕之人,包括那些看熱鬧的江湖客,無不瞠目結舌。
當初還以為江南必死無疑。
沒想到最後小丑竟是自己。
人家哪兒不是什麼不懂屈伸。
人家壓根兒就不需要屈伸!
堂堂大夏繡衣使,即便外指,需要在你一個小小縣尉面前,屈伸?
簡直笑掉大牙。
眾人的心裡變得微妙起來。
幸災樂禍的目光接連地望向邱縣尉。
繡衣……怎麼會是繡衣!
只見方才還勝券在握,官威正勝的邱縣尉狠厲之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恐懼,臉上如同失血般,煞白一片!
身子如篩糠般顫抖起來。
外指繡衣。
他是絕不敢得罪的。
雖外指繡衣無實權,亦無官品。
但外指繡衣只能由直指繡衣提名。
這便是說一名外指繡衣,最少也和一名直指繡衣相熟。
且深得信賴!
再一點,只要是繡衣。
無論直指外指,皆是同品階戰力超群之輩。
曾就有七品外指繡衣,誅殺重傷六品妖道的例子。
繡衣的名頭,那是實打實以無數生靈之血骨堆積起來的!
無半點虛假。
特別是,大部分讓人想想就遍體生寒的髒活暗活。
很多時候……都是外指繡衣在做。
想到種種血腥傳言。
邱縣尉只覺頭腦發昏,口唇難閉。
他哪兒還敢端著,立刻翻身下馬,戰戰兢兢,
“繡……繡衣大人……本官……有眼無珠……還……還望恕罪!”
江南似笑非笑,“怎麼,縣尉大人不拿江某去巡捕司審問了?”
“不敢……不敢!是本官糊塗!”
“那江某與你縣尉公子,誰是誰非?”江南再問。
“自然是本官管教不嚴……管教不嚴……”邱縣尉頭都不敢抬,臉上佈滿汗珠,喉頭湧動。
“縣尉公子當街傷人,按大夏律法,當杖責五十,邱縣尉怎麼說?”江南咄咄逼人。
“繡衣大人!”
縣尉抬起頭,眼中有懇求。
他受點委屈無妨,卻捨不得寶貝兒子。
江南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本官……明白了……”
邱縣尉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爹!爹!你怎麼了?!”邱公子不顧疼痛,扯下臉上繃帶。
他雖認不得繡衣令,卻也看出狀況不妙。
邱縣令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