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緣分,江繡衣若是不嫌棄,便留下用過晚膳再走?”
江南砸了咂嘴,緣分個鬼。
這懷蘇公主明顯是想探聽自個兒身為繡衣跑來烏鐵的目的。
畢竟大多情況下,繡衣使走到哪兒,別人的血就流到哪兒。
她身為烏鐵公主,自然有理由弄清楚江南到底來幹嘛。
“那在下便卻之不恭了。”江南在懷蘇公主對面坐下。
“青兒,給江繡衣拿雙筷子。”懷蘇吩咐道。
青兒這才不情不願地端過筷籠。
“江繡衣,恕本宮冒昧,江繡衣來我烏鐵,為何不提前通傳,也好以禮相待。”懷蘇公主輕聲問道。
江南夾了一筷子菜,“公主無需擔憂,在下只是為私事而來。”
懷蘇公主這才點點頭,“懷蘇明白了,既然江繡衣來到烏鐵,若是有何需要幫襯之處,懷蘇願盡地主之誼。”
江南突然心頭一動。
這懷蘇是公主?
而自己的目的地便是烏鐵祖地……
那豈不是……瞌睡來了碰枕頭?
“長公主,這事兒可能還真需要長公主幫襯一番。”
懷蘇美目連閃,心道本宮就是隨便客氣一下,你怎麼還當真了?
但話已出口,唾沫成釘。
她只好道:“不知江繡衣想要做什麼?”
江南拱手道:“在下久聞祁連山風光無雙,欲要前往,但此地乃公主祖地,有諸多不便。”
懷蘇心頭微微一驚。
祁連山是座沉眠的火山,她家祖墳就在上面。
這江南所謂的私事,竟是想上祁連山?
她想了想,卻又不好直接拒絕。
思索一番後,她道:“江繡衣可知本宮為何來此望江樓?”
“聽聞侍者所言,公主來此地是為求詩?”
“不錯。”
懷蘇輕輕點頭,“皇祖母六十誕辰在即,又獨愛詩詞歌賦,本宮便是想求一詩詞,當作供禮。”
“卻不想天下文人墨客,作詩填詞只有其形,而無神。”
“若是江繡衣能幫本宮解此煩惱,本宮便願攜江繡衣前往祁連山。”
一番話說完後,懷蘇美目凝望江南。
這已經是委婉的拒絕了。
天下誰人不知,讀書作詩乃水磨功夫,一般人寒窗苦讀數十年,也不一定能作出一首好詩。
而繡衣多為修道人,武夫。
一身沉醉於武和道。
殺人倒是輕車熟路,作詩……就不太現實。
但江南不一樣啊!
他不會作詩,但他會抄啊!
“公主,在下便是酸腐讀書人,願意一試。”
江南拱手道,“請問公主,詩眼為何?”
懷蘇微微一笑,“江繡衣先隨興發揮即可,若是真有詩才,再商討誕辰供禮之詩詞。”
說實話,懷蘇是不相信江南能做出什麼好詩的。
懷蘇自小便是體弱多病,修不了道,也習不了武。
從小便獨愛讀書,詩詞歌賦,兵法謀略,她什麼都讀。
加之本身便才情無雙,如今烏鐵境內,一些大儒言及長公主,都自愧不如。
所以,在詩詞歌賦一道上,她並不認為一個以武以道為生的繡衣使作的詩,能打動自己。
而一旁的青兒,更是等著看江南笑話。
這傻不拉幾的繡衣,看樣子還不知曉公主的才情,簡直班門弄斧。
“便獻醜了。”
江南端著酒杯,起身,盯著懷蘇公主,沉吟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
懷蘇秀臉一滯。
江南停頓片刻,又道:“春風拂檻……露華濃。”
懷蘇目中有神采浮現。
江南手持酒杯,走到窗前,又道,
“若非望江樓前見……”
最後,他看向神色異動的懷蘇,輕聲道:
“會向仙台月下縫!”
最後一句,直擊懷蘇心頭。
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一旁青兒不懂詩,卻耳濡目染之下,也聽得出韻律好壞。
此刻對這繡衣的印象也有改觀,道:“你這繡衣,還不賴嘛!”
江南卻搖搖頭,“你叫青兒罷?這便說明了一個道理。”
青兒疑惑抬頭:“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