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的下一場演出很快結束，一切都沒有變化。

在馬戲團的化妝間，幾支微弱的燈泡勉強照亮房間的一隅，

鏡子前，艾瑪小心翼翼地卸去臉上的妝容，並準備重新補上新妝。

她卸妝的臉上，素顏更加可愛。

約翰鼓起勇氣，跑進化妝間，說道：“艾瑪小姐，停下吧，再這樣下去沒有意義。”

“不要看！”她的聲音顫抖著，

原來，她的嘴角兩側，有兩道疤痕，

大家震驚了，原來艾瑪扮小丑時的嘴角疤痕，不是化妝，而是天生的。

艾瑪驚慌地轉過臉，她不願意被人看到那醜陋的傷疤，

“正是因為這些疤痕，所以我一直以來都不是很自信，我討厭這樣的自己，這裡，大概才是我永遠的歸宿。”

約翰用爪子撓了撓胖腦袋：“可是我覺得，這樣的艾瑪小姐也很可愛啊。”

“真的？”艾瑪抬起頭，那雙晶瑩的美眸裡充滿了驚喜。

“真的。”約翰點頭，眼神堅定。

三隻貓娘也跟著點頭。

伊莉雅道：“艾瑪小姐，你要接納這樣的自己。“

“接納自己……”艾瑪低聲呢喃，若有所思。

約翰補充道：“鼠鼠我啊，不太會說什麼大道理，但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魅力，就算是笨拙，也可以成為你最大的萌點！”

艾瑪凝視著約翰，心中逐漸開朗。

對啊，她完全可以創造一種全新的表演形式，既然她很笨，那就用「笨拙」來做賣點好了。

只要反其道而行之，用誇張的表演放大自己的笨拙，說不定效果反而很好？

下定決心後，艾瑪繼續登臺表演。

在進行拋接綵球的時候，她依然把球弄飛，觀眾們起鬨指責，但她卻毫不在意，反而更加賣力地失誤，將剩下的球飛向遠處。

木偶們交頭接耳：“嗷，不得不承認，雖然失誤，但這節目看著有點樂子。”

接下來，是獨輪車的表演。

她在獨輪車上顫顫巍巍的，很快失去平衡，左右搖晃，隨時都會跌落舞臺，

然而，她順勢將搖擺變成一種獨特的舞蹈，猶如燭火在風中搖曳。

“噗嗤~”

很多人偶觀眾已經忍不住嘴角上揚。

最後，在鑽火圈環節，她在火圈前急剎車，小心翼翼地來回踱步，

忽然，她的衣服不小心被火圈點燃，她嚇得喵喵叫著在地上打滾，總算把火星子撲滅。

“噗哈哈哈哈哈哈！”

觀眾們再也忍不住了，鬨堂大笑，並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笑了，大家終於笑了！”

艾瑪在舞臺上激動地喜極而泣，鞠躬謝幕。

此時，直播間的彈幕也是相當欣慰：

“嗚嗚嗚，老婆終於成功了，不容易呀。”

……

回到後臺的艾瑪，像個孩子般興奮。

“巴特先生，太好了，觀眾們都笑了呢，我能出師了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期待。

簾子後的巴特沉默了片刻，悠悠開口：“不行，你還不合格，不能出師。”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伊莉雅眉頭緊鎖，揮舞粉拳：“喂，你怎麼這樣啊，你難道沒聽見觀眾們的笑聲嗎？”

艾瑪低聲呢喃：“巴特先生總是這樣，只會說我不合格，只會一直重複地讓我表演下去……”

然而，瞥了一眼約翰後，她的聲音從失落轉向堅定：

“但是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了，因為約翰先生教我接納自己。

抱歉了，巴特先生，雖然我知道，這個馬戲團只剩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但我依然決定，要離開這裡，去見見外面的世界，保重了，先生。”

“不——行——”

“我說了，你不能離開！！！”

巴特聲音忽然震怒無比，隨後，簾子被一股氣浪震開，

大家這才看清簾子後方，那裡已經沒有任何人了，只有一臺鏽跡斑斑的機械傀儡。

它的頭部呈圓錐狀，眼眶深陷，沒有眼睛，只有兩個發散出深黑光芒的攝像頭。

嘴巴是微微裂開的縫隙，模擬人類的聲音，正是從這裡傳出。

圓桶形狀的身體，覆蓋著斑駁的鐵皮，上面殘留著褪色剝落的彩漆，

機械傀儡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