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臨別在即,溫寧看著他那張清冷漂亮的臉,還是心軟了。
她看著沈舟一臉不放心的模樣,眼眸含笑應下道:“知道了。”
沈舟看著溫寧乖軟的模樣,喜歡得不得了,沒忍住垂下眼眸,親了親她。
“阿寧,我明日得走了。”
溫寧聞言,杏子眼抬眸,不忍地望著他,嗓音軟糯糯的。
“知道了。”
兩人相對無言,最後還是溫寧先開了口,“聽說南疆那邊天氣很冷,已經下起了雪。”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溫聲道,“這是我們在南疆開的糧食鋪子。”
溫寧想了想,繼續說道,“以防萬一,我把它給你。”
“若是碰上了雪災或者糧食緊缺,世子便拿著令牌,讓他們開啟地窖。”
“但,”溫寧謹慎地說道,“地窖的存在,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沈舟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戰場多變,這是阿寧留給他的不時之需。
沈舟看著手裡的令牌,突然想了起來,這鋪子好像是在他們剛成婚不久,溫寧就開了。
所以那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在為他著想了嗎?
沈舟抱著她,內心思緒萬千,嗓音低沉不捨,“我會盡快回來的。”
“我相信你,夫君。”溫寧踮起腳尖,主動親了一下沈舟。
少年貫來張揚的眉眼有些發怔,溫寧看著他這副模樣,沒忍住逗弄他的心思。
主動將人勾了下來,在他那清冷漂亮的薄唇上又啾了一口。
……
次日一早,沈家軍整裝待發。
近年來,宸朝雖無戰事,但沈家軍並沒有終止訓練,當沈家軍出現在郊外的練兵場時,那場景還是令人震撼。
泛著冷光的鎧甲,訓練有素的隊伍,整齊劃一的步伐,氣勢磅礴的口號,無一不在向眾人宣告,沈家軍不容小覷。
值得一提的是,沈家軍雖然是沈家父子帶出來的,但是兵權卻在上次擊退金國的時候,就由沈深上交給了宸帝。
沈家的忠心,不容置疑。
宸帝奪位後,騰出手來處置了不少當年跟隨他的官員。
唯獨對沈深,一如既往地重用。
與其說是沈深本事好,不如說是他看得清,自古以來,功高震主可不是什麼好事,上位者素來多疑,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覺得自己有利用價值且願意被他利用。
徐氏說他是一口嗆喉的老薑,沈舟覺得他不要臉。
但不論如何,他護住了沈家軍。
沈舟出發的時候,沈深語重心長地為他送行,金國一戰後,他看到自家兒子對戰事的佈局和眼界,沈深算是徹底放心了。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臭小子,長大了。”
徐氏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別看他這模樣,昨晚哭了一整夜,擔心你去那裡吃不好,睡不好的。”
“連夜讓奉行收拾了一大包肉乾零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幼兒要去郊遊呢?”
沈深老臉一紅,不滿地喚道,“夫人……”
沈舟對他們夫妻倆這種膩歪的相處模式,早已見怪不怪。
他望著身後的溫寧,小姑娘小小的,躲在徐氏身後,杏子眼霧氣濛濛的。
沈舟望著溫寧,生平第一次生出了牽掛的思緒,他言簡意賅道。
“等我。”
沈舟說完,不敢再去看小姑娘的眼眸,他長臂一揮,少年身影長身玉立,如揮荊斬棘的英雄,立於天地之間,嗓音清冷嚴峻。
“傳令下去,全軍出發。”
溫寧看著沈舟的背影,突然高聲喚了出來,“世子放心,我會孝順母親的,也會替你好好打理鋪子。”
“後院的桂花已經開了,我給世子釀桂花蜜。”
“世子愛吃白玉糕,等你回來,我做給你吃。”
“世子,我日後不再任性了。”
“你要平安歸來。”
溫寧每高喊一句,沈舟的心就多了一分不捨,他想回頭,去抱住他的小姑娘,告訴她不用怕,自己很快就會回來。
但他一次也沒有回頭,他的身後,不僅有溫寧,還有萬千將性命交付給他的沈家軍,還有無數信任他們的百姓。
他只能勇往直前,等他下次回來的時候,會帶著勝利的榮光,來吃小姑娘給他做的白玉糕。
徐氏上前將溫寧攬入自己懷裡,柔聲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