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雷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用力扯動被木樁釘住的右手。
劇烈的痛感立刻貫徹全身,並帶動著其餘三肢以及胸口的傷口一起劇痛起來。
作為血族中的純血種,雷雷其實可以稱得上養尊處優,加上他自身戰鬥力強悍,在戰鬥中總能處在優勢,所以他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痛苦。
這次扯動,使得他的右手稍微向上挪動了幾寸,但手上的傷口也被錐形的木樁扯得更大了。
雷雷的身軀因痛楚不停顫抖,伴隨著喘息,胸口的木樁下不停地滲出鮮血。
“雷雷,雷昂納多!你住手啊!”琳琳看到弟弟如此痛苦,已經泣不成聲了。
“....姐姐....我必須....”
年輕的純血種大口喘息著,即使這樣的喘息會撕扯胸口的傷,會消耗他的生命力,他也要這麼做。沒有了血脈之力,吸入大量的氧氣是他唯一能提高力量的方法。
“我必須....抗爭!....喝啊啊啊!”
雷雷嘶吼著,再一次努力扯動右手,右手一寸一寸地向著木樁頂部移動,傷口也一寸一寸地被撕扯大,但是在他的努力下,終於將手從木樁上扯開。
那隻受傷的右手一離開木樁,立刻無力地垂向地面,過了許久,雷雷才顫抖著將其舉起來。
右手上被扯開了一個恐怖的大洞,在扯動過程中,那根木樁整個穿過了他的右手,因此也沾滿了鮮血,木材的倒刺上還掛上了一些被扯下的血肉。
琳琳在對面看到了弟弟的慘狀,內心的痛苦和自責勝過了**上的痛楚,她後悔自己沒能保護好弟弟。
雷雷歇了口氣,想用右手握住胸口的木樁,卻發現由於穿刺的傷口破壞了手上的筋脈,他的右手只有拇指食指和小指還能彎曲,中指和無名指已經不受控制了。
只靠這三根指頭,無法使出全部的力氣。
雷雷只得改變用力的方向,用右手扳住胸口的木樁,將左手先扯下來。
這一次,他花費了比右手還要長的時間,也承受了更多的痛楚。
左手自由之後,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從胸口流出的血已經染紅了他的半身。
“雷雷,停手吧。”琳琳臉上滿是淚水,她也開始掙扎著想扯動自己的手,不為能夠掙脫開來,只是潛意識中想要阻止弟弟。
你先儲存好....體力。”
雷雷一邊費力地說著,一邊用雙手的六根能動的指頭握住了胸口的木樁,他的眼睛已經開始變得暗淡,瞳孔也開始散亂。
一開始他嘗試著拔掉胸口的木樁,然而木樁的另一頭已經用鋼釘卯死在了十字架上,用他現在僅存的體力是拔不出來的。
他只能將身體一寸一寸往前挪,像扯出雙手一樣,讓木樁穿過自己的身體,來解放自己。
每往前挪一寸,他的生命力就燃燒掉一分。鮮血流入消化道並從嘴中逆流出來,讓他每挪一寸,嘴角就流出一些鮮血。
釘在他胸口的木樁也就十幾寸長,然而這十寸吋的距離,卻彷彿是雷雷不足百年的人生中走過的最漫長的距離。
姐姐的哭喊聲彷彿越來越遠,眼前也已經變得一片黑暗。原本口鼻中鐵鏽的味道也漸漸消失,甚至痛楚都已經變得麻木。雷雷把力量都灌注在了兩隻殘缺的手上,機械般地向前移動著。
慢慢的,木樁完全沒入了雷雷的胸口,雷雷的雙手已經抓不住木樁的末端,他只能將雙手抵在背後的十字架上,用盡生命中最後的力量頂著身體脫離木樁。
終於,在他的掙扎之下,整個身體終於穿過了木樁,同時,因為雙腳還釘在十字架上,脫離胸口木樁的一瞬間,他失去了支撐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雷雷悽慘地趴在地上,五感已經近乎完全喪失。雖然殘破的心臟開始慢慢跳動起來,然而流出的鮮血已無法迴歸身體內了,體內殘存的血液無法啟用治癒的力量,這樣下去,等待他的仍然是死亡。
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抬起手指,指向了姐姐的方向。
一隻鮮血女妖從他手上的傷口中飛出,那隻女妖飛到琳琳的胸口,將釘在琳琳心臟上的木樁拔出後,便無法再維持鮮血女妖的形態,重新變為一灘鮮血自空中潑下。
除去木樁之後,琳琳的心臟開始恢復跳動,由於在此之前失血較少,她的自愈能力立刻被喚醒,鮮血立刻將受損的心臟修補完整,全身的血液迴圈也恢復了。
琳琳顧不上胸口的傷勢還沒恢復好,也顧不上用血脈之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