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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原本應該一文不值的字畫,在這裡竟然炒到了天價,令到一下子竟然募集了十幾萬兩的白銀。
只是這些人哪裡是買畫,分明就是變著法子給大同軍送兵餉,實在是可恨至極。再想到自家老爹的作品只拍得二百兩,卻是有一種他老爹亦是被人玩了的感覺。
“應該還差二、三萬兩!”
張憲臣作為戶科都給事中,對於數字顯得極為敏感,亦是一直關注著下面拍得的銀兩,便是向著同伴透露道。
“好像不多了吧?”胡應嘉探頭往下面望過去道。
“只剩下一幅了!”歐陽一敬注意著下面越來越少的作畫,早已經注意到下面僅剩下一副,便是當即回應道。
一幅?還差幾萬兩?
徐璠聽到這個數字,心裡當即一掃剛剛的失意,臉上當即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雖然拍出十幾萬兩,剩下讓戶部擠一擠即可。只是單靠林晧然解決二十萬的兵餉,還是林晧然跟戶部共同解決二十萬兩的兵餉,兩者已然是存在著很大的差距。
楊富田發現徐璠幸災樂禍地瞧過來,面對著這位首輔家大公子的得意,卻是根本沒有當一回事。
紫衣女子面對著眾人,卻是微笑著朗聲道:“諸位,接下來是本場拍賣會的最後一件拍品,亦是本場拍賣會真正的重頭戲了!”
又來?
在聽到這個“重頭戲”的時候,很多人都表達了懷疑,早先就已經戲弄過他們,他們如何還會上當?
特別縱觀本朝,真正有才名的徐渭的作品已經出爐,而論地位誰又能比得過僅值二百兩的徐閣老,試問當今天下誰能充當了壓軸。
紫衣女子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卻是不再廢話,顯得石破天驚地說道:“這最後一件拍品是林閣老的作品!”
啊?
當得知竟然是林晧然的禮品之時,眾人顯得一陣目瞪口呆,但轉念又是一陣釋然。畢竟自家妹妹過生辰,作為哥哥不贈送一份禮品,這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紫衣女子微微一笑,指著送上來的作品道:“諸位自然是清楚林閣老的妙筆丹青,只是這一次更為難得的是,這是林閣老的新作!諸位可以上前,這個作品同樣經受我們聯合拍賣行認證,絕對是林閣老的真跡無疑!”
啊?
在聽到是林晧然的新作之時,很多文人卻是紛紛上前,二樓的一些官員亦是好奇地走到護欄前進行探頭張望。
“怎麼遮掩了半邊!”來到舞臺下面的商賈和鄉紳突然發現作品被掩遮了半邊,只是露出了一半來,卻是不由得疑惑地詢問道。
紫衣女子站到作品的旁邊,指著上面的新作進行朗誦道:“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聲音很是好聽,在諾大的會場響了起來,在場絕大多數都是讀書人,臉上當即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這個詞句顯得很是樸實,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句子,當即便是勾畫出軍隊跋涉行軍的場景。“夜深千帳燈”宛如是點睛之筆,一下子將感情進行了昇華,描繪出一個深夜難眠的場景。
“當今天下,亦是隻有林閣老才有如此的才情!”在認真地品鑑之後,很多人亦是深深地發出了一聲感嘆道。
隨著林晧然地位越來越高,加之這些年林晧然很快寫詩,已然讓到很多人都只知道林晧然是位高權重的林閣老,甚至很多人都忘記他曾經是引領詩壇的“竹君子”。
而今簡簡單單的半厥詞句,卻是讓到在場的人再度感受到林晧然“寶刀未老”,那一份透過文字震撼人心的才情。
“這首詞應該是《長相思》!”都是讀書人,自然是看出了這首詞的出處。
在這個時代,詞可不能亂寫,要按著前人的固定格式填詞。林晧然這詞的出處正是以白居易詞《長相思·汴水流》為正體: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你莫要掩著,快快讓我們看下厥!”一個頗有聲望的鄉紳似乎是被撓到心頭,卻是想要爬上舞臺將那布揭開道。
紫衣女子的神色一正,卻是進行阻攔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