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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陰差陽錯

王含章走到了籃球架子下,今天下午好容易雨停了,三隊內部打了一個訓練賽。結束之後,他給自己加了三百個跳投,訓練量夠了。

他把球衣掀起來擦了擦汗,低頭把放在籃球架柱子後的手錶撿了起來,這個位置籃球無論如何是砸不到的。

咦,這裡有個大信封,他有心在這裡等一會兒信封主人,一看時間,快吹熄燈號了,籃球場上已經沒人了,沒辦法,他一手拿著籃球,一手拿起檔案袋向宿舍樓跑去。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他很快進了宿舍,把籃球往隊裡一扔,隨手開啟了大信封,看看有沒有相關資訊,好趕緊還給人家,別誤了事情。

信封開啟了,裡面是一摞檔案,都是影印件,第一頁用毛筆寫著入伍材料幾個大字。正看著,王含章忽然感覺對面有人在看他,抬頭一看,對面兩個人迎著他走了過來,這不是那個糾察嗎,他來我們隊幹什麼。

糾察陪著一個穿便裝的中年男子,看著王含章,還在中年男子耳邊說著什麼。中年男子不知道為什麼面色非常難看。

王含章忍不住對著糾察笑了一下,挺長時間沒見了,沒個人老跟在後面,還真有點若有所失的感覺呢。

看到王含章的笑,那個糾察惡狠狠地衝著王含章晃了晃拳頭,中年人面色更難看了,不過好像強壓著對著王含章笑了一下。

王含章有點尷尬,勉強回了一個微笑。突然想起來,這個中年人好像是原來的軍務處處長黃群,因為胳膊刀傷事件見過一次。不過這笑真是比哭還難看,他在心中嘀咕著,一側身,和這兩個人錯了過去。

王含章跑回宿舍,十四班的兄弟們都已經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吹牛。他把大信封往枕頭底下一塞,拿著臉盆跑向洗漱室。

等他回到宿舍,正好熄燈,算了,明天再說吧,王含章太疲憊了,很快進入了夢鄉。

黃群今天也是沒事幹,黃凱去北京參加培訓,妻子就懶得做飯,讓他自己找個地方吃點。他晚上突然來了興致,想看看這個讓他兒子名聲掃地的年輕人,是個什麼樣子。

他知道王奇認識王含章,就打電話叫來了王奇,沒想到在三隊外面轉悠了一陣,沒看到。他和隊長王挺軍早就認識,索性到王隊長那裡喝了一晚上的茶。

王挺軍對王含章和黃凱的恩怨只是隱約聽人說過,他也不感興趣,兩人喝了一晚上的茶、吹了一晚上的牛,誰也沒提這事兒。

黃群沒想到在出門的時候碰到了王含章,更沒想到的是王含章手裡拿著的檔案,他太熟悉了,那幾個字是他親筆書寫,那份材料就是黃凱的假入伍材料。

當年他還是兵員參謀的時候,各種制度不健全,也沒人檢查,他一時貪慾之心沒壓住,就用黃凱的名字偷偷辦了這套入伍材料。

前幾年,管得嚴了,他又辦理了一套退伍手續。他自覺這件事天衣無縫,不可能有人知道,有時候想起,還洋洋得意呢,可,可,怎麼可能,怎麼會到了王含章的手裡。尤其是王含章對著自己那意味深長的一笑,他想表達什麼?他又想要什麼?

糾察王奇看著黃群,他眼中的黃群從來都是意定神閒、從容不迫,可今天從三隊出來,就神不守舍,兩次下臺階差點摔倒。

黃群揮手示意王奇離開,自己一個人匆匆地回了辦公室。

他沒有開燈,直接重重坐在了他的老闆椅上。他並沒有想為什麼不回家,而是先來辦公室,在他漫長的部隊生涯裡,也許部隊、辦公室,更能給他安全感。

我的仕途,我的美好生活就要從此終結嗎?他彷彿看到了糾察大步向他走來,下一刻,是妻子哭泣的眼睛和兒子絕望的眼神。

不,我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我決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怎麼辦?王含章拿到了他的籌碼,他會怎麼做,一定會跟我提條件,他會提什麼樣的條件?我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回答?他要是不提又怎麼辦?

他有我的電話嗎?應該可以查到。黃群看了看錶,不知不覺中,已經十一點了,今天不能做任何事情了,明天週末,我要先聯絡王含章,我要把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裡。

心亂如麻。

第二天一大早,王含章跑步回來,宿舍的人都還沒起。

他想起了枕頭底下的大信封,回到床上,認真看了起來。

這是一份入伍材料,入伍男子叫做黃凱。材料顯示,十年前,這名叫黃凱的男子,是一名十八歲的適齡青年男子,入伍兩年之後,又轉為志願兵,志願兵幾年後,退出現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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