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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從民到兵的轉變之疊被子

王含章跪在上鋪的床上,把被子豎向疊成三折,屁股翹起來,用全身的力量壓在雙臂上,然後雙臂用力壓住被子,向兩邊一點一點挪動,企圖把被子壓得更加的平整些。只這一個動作,他已經做了兩個小時,壓得老舊的上下床嘎吱嘎吱的亂響。可是新新的被子,棉花那叫一個蓬鬆,怎麼壓好像依然還是那麼鬆軟,怪不得班長示範的時候,特意從樓上把自己的被子拿了下來。

“真是個新兵蛋子。”王含章小聲對自己說,他剛才特意請教了大家,什麼是新兵蛋子。靠窗的下沈忠民是浙江人,他哥哥也是部隊的,給大家科普了一下,新的不能再新的兵,通常都叫蛋子。

班長比他們大兩級,他的被子已經疊了兩年了,疊起來那叫一個暢快。也沒看怎麼用力,壓一壓,扣一扣,一個標準的豆腐塊就出來了。被子各個面絕對是平整的,各個邊絕對是平行的,各個角絕對是稜角分明,放在近處知道是被子,離遠了看也就是個正方體。

雖然是九月,島城的秋老虎可不是白叫的,溫度還維持在三十度左右,就是不動,一會兒汗就下來了,何況還是在用力和一床棉被作戰。現在,汗水已經不是在出了,已經快成線狀往下滴了。怕滴到雪白的被子上,大家只好把毛巾搭在肩膀上,一會擦一下。在下鋪還好些,踩著地、彎著腰就可以操作,上鋪的只能跪坐在床上,不停的移動,既不方便還費力,還影響疊被子的效果。

下午四點,班子李超推門走了進來,站在宿舍中間,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是你們疊的?這是豆腐塊?我看是剛出爐的麵包。我還以為是幼兒園小朋友們疊的。”

十四班的新兵們聽出了班長語氣裡的嘲諷,也知道自己疊被子的水平,一時安靜了下來。

李超見大家都不言語,突然一步邁過去,拉著一個被子一抖,然後摔到了地上,扭頭走了。“繼續疊,疊不好沒飯吃。”這是從走廊裡傳出來的話語。

摔在地上的被子是劉建華的,他探頭探腦看了看,李超已經上樓了,背影也看不見了,這才把被子撿起來。旁邊的孔大智幫助他,兩個人拍打著灰塵,劉建華喃喃著,“為啥只拉我的,我也不是最差的啊。”

“別抱怨了,快疊吧,不然真的沒飯吃了。”王含章在上鋪沒有下來,他對憨厚的山東大漢劉同學挺有好感,出言安慰到。

快吃晚飯了,李超進來轉了一圈,十四班沒有一個人在閒著,都在疊著被子。李超沒說什麼,一會吃飯的哨聲響了,大家站隊集合吃飯。

飯後自由活動了一段時間,然後是背條令、教唱歌曲,倒是過得很豐富。很快八點半了,班務會的哨音又吹響了。

王含章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在哨音的支配下,幹著一項又一項不同內容的活動,已經容不得腦海裡有太多的想法了。雖然只有一天,他的大腦已經建立了對哨音的高度敏感,無論在做什麼,哨音一響,立即精神緊張,聽候指令。對了,被訓的猴子是不是也是這樣。

十四班的新兵們分兩排坐在馬紮上,等候班長李超的訓話。

李超和這些高中考入軍校的新兵不一樣,他是部隊生,而且還是大齡部隊生。李超出生在山東一個小山村,家境不太好,在部隊服役了四年,超期服役了一年,第五年終於抓住機會考上了軍校,他比王含章這些新兵大了七歲。他格外珍惜這個機會,各項表現都很出色,作為班長派到這個新兵班。

李超表情很嚴肅,他說的很慢:“進了軍校,你們就是軍人?就是學員?就是未來的軍官?不是,你還是你,你還是個老百姓,你不是個軍人。接下來的一個月,是你們入校以來的第一個考驗,我們都叫做從民到兵的轉變。轉好了你是軍人、你是學員、是未來的軍官,我會親自為你們佩戴上領花和肩章;轉不好,對不起,請向後轉,離開這個學校,離開軍隊,繼續當你的老百姓。新學員是有淘汰率的,雖然不高,但也許中彩票的就是你。”

接著,他講了對新兵蛋子們的要求,站隊、佇列、內務衛生、開飯、唱歌、就寢等等。

王含章聽後,更加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從睜開眼到閉上眼,基本上所有的行動都有規矩,而且都要做好。一時間,他甚至有些絕望了,懷疑起自己報考軍校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李超基本交代完了事情,突然叫了劉建華的名字。劉建華一臉茫然地站了起來。

“我把你被子掀了,聽說你很不滿啊。”李超的聲音並不大,劉建華聽得卻是一激靈。

“沒呀,班子掀我的被子是對我的幫助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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