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研看清妃雖然依舊美,但好像清減了不少,臉色也不太好。
清妃像是才看到季研,瞥了她一眼後說幽怨的道:“原來皇上是陪明芳儀逛園子,皇上待她可真好。”
說完垂下了眼眸,看起來失落的很。
蕭珝心裡感到淡淡的不耐。
妃嬪有時在他跟前說些酸話都是為了增加情趣,他也樂得奉陪。
可現在他感覺到清妃這股子怨氣猶如實質,實在是做不得假。
他心裡如何想面上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來。
蕭珝抬起眼眸,語氣隨意,像是調侃,“愛妃吃醋了?”
清妃幽幽說道:“臣妾不敢。”
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別處,嘴上說著不敢,表現出的卻截然相反。
一時無人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蕭珝腦中突然響起一句“小的豈敢吶”,甚至想起說這話時那人撅著嘴嬌俏的樣子。
突然看向身側的季研。
季研莫名其妙,心裡吐槽。
你倆繼續,請不要把我拉入戰局。
不會是想把她當槍使吧?
明明獨寵清妃近一個月的是他,看樣子好歹心裡是有人家的,趕緊去安慰呀。
季研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蕭珝。
蕭珝突然想笑。
看那人亂轉的眼珠子都不知道腦袋裡在想啥。
一時無人開口說話,蕭珝看起來倒是自在的很。
季研無聊的摳自己手指玩。
“皇上,臣妾知錯了,不該對宮人疏於管教,讓他們太過放肆,求皇上不要再怪臣妾了。”
這聲音聽起來有點彆扭,既清冷又帶著些微的祈求。
清妃咬著唇瓣,看向蕭珝的眼中盛滿情意。
季研都心疼了。
蕭珝眉頭微皺,上次事情後,之所以不去福陽宮是因為福陽宮確實犯了眾怒,他去不就是打皇后和後宮眾人的臉。
他也知道清妃性子冷傲,目下無塵,上次的事也不曾怪她。
只現在看著,好像和一般女子沒有什麼不同。
他本來挺喜歡清妃的性子,現在麼...
蕭珝耐著性子說道:“朕就沒怪過愛妃,愛妃也別說那些話了。”
清妃眼中泛起亮光,還想說什麼,卻被打斷了。
“早些回去吧,一會蚊蟲該多了。”蕭珝溫聲對清妃說道。
說罷拉著季研的手直接離開了。
季研都沒來得及給清妃行個禮。
清妃剛亮起的眼眸瞬間暗淡了下去。
坐在那裡兩眼無神。
綠英小聲試探開口說道:“娘娘,你不會是對皇上產生了...”
她雖然問一遍,心裡卻早已確定了,不然最近主子也不會茶不思飯不想。
清妃兀自出了一會神。
然後幽幽的說道:“皇上本來對我那麼好,要不是因為那些仗勢欺人的奴才,皇上怎會如此對我?”
綠英心裡一跳,想起還在福陽宮養傷的綠芙,說道:“娘娘,有李嬤嬤在,他們以後都不敢了,娘娘還是別...”
清妃依舊神色怔怔的,像是什麼也聽不下去。
綠英突然想到什麼,眼前一亮,說道:“奴婢剛才可看到了皇上腰間戴著娘娘前個兒送去的香囊呢,皇上肯定沒有生娘娘的氣了,娘娘也該放寬心。”
清妃眼睛亮了起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一頭,蕭珝拉著季研的手慢慢走著。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剛才清妃的架勢把蕭珝都給逼的遁走了。
季研壞心眼的說道:“皇上怎得走的這樣急?”
蕭珝一點都沒有被戳破的窘迫,從容的說道:“朕看愛妃的膽子在後宮中當屬第一。”
“膽子大那也是皇上慣的,皇上難道不喜歡妾麼?”
季研可沒想從蕭珝嘴中聽到回答,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雖然妾心裡都是皇上,卻不敢求更多,因為妾知道皇上不是妾一人的,只要皇上常來看我我就滿足了。”
聲音雖然隨意,卻能聽出幾分認真。
蕭珝心裡難免觸動了下。
宮裡如此直白求寵愛的也就這一人了。
蕭珝搖頭,“你這人,總是如此不知羞。”
回到攬月殿時,天已黑透。
兩人鬧騰半晚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