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時候來冥海居留半個月都不一定碰得到他一面。”她撫摸人魚珥光華四溢的鱗片，“追他是很辛苦的。”

&esp;&esp;路輕雙手抱頭坐在床邊，“在你們情意綿綿的敘述裡我真的經常會忘記他不是一個單純的愛豆。”

&esp;&esp;以烏尼亞為中心的運營模式和全聯邦的明星都不同。

&esp;&esp;他居處冥海不能脫身，就決定了他是非同聯邦社會化的種族，是聯邦強行捕獲了他——

&esp;&esp;只因為鮫人歌聲帶有安神治癒的精神撫慰效果，其中又以鮫王最為甚。

&esp;&esp;這種捕獲最初是互利式的誘惑，聯邦的達官貴人需要他為他們歌唱，也願意為他提供富饒的生活條件。他對“生活”的概念無感，但對人類這個種族十分好奇。

&esp;&esp;後來，他們不再讓他只為他們歌唱，要利用他為全聯邦歌唱。

&esp;&esp;為他搭建舞臺、設立固定的表演時間、營造遍佈聯邦的粉絲團，投資破曉城的海底建設、售賣門票和周邊等等，形成了一條龐大且穩固的產業鏈。

&esp;&esp;烏尼亞和這圍繞他構建的一切形成了共生關係。他既是風暴眼，又是棋盤上的國王。

&esp;&esp;“他只是一個單純唱歌的歌星而已。”想起他唱歌的美好模樣，肖兔滿眼星光。

&esp;&esp;路輕：“……”

&esp;&esp;她微妙地哆嗦了一下，“你知道他曾經手撕皇太子嗎？”

&esp;&esp;“你說這個十年前的流言？”六年資深大粉肖兔賞她一眼，“首先，捕風捉影沒實錘，然後，是皇太子自找的。”

&esp;&esp;江湖流言，十年前烏尼亞尚未如日中天，那批初步安排他開臺的達官貴人裡有人想將他圈為禁臠。

&esp;&esp;背地來自聯邦中心城的行動直下冥海，誰知冥海之主獠牙鋒利，傳聞有電子眼拍攝到冥海水面三尺流血漂櫓。

&esp;&esp;照聯邦法律，任何高等智慧生物的生命和尊嚴都不受他人侵犯，而具有優越地位的種族又可以獲得單獨立法保護。聯邦內目前有98個種族獲立法保護，其中以人族單行法最多。

&esp;&esp;這個捕撈行動正好在鮫人立法出臺前後階段，不知是誰碰了硬釘子。

&esp;&esp;後面傳出宮廷秘聞，皇太子查仁意外負傷，見骨的傷口神似指甲和魚齒印，便有人將此聯絡起來，宮廷內也未曾出聲闢謠。

&esp;&esp;而路輕知道這個流言是真的。

&esp;&esp;十年前，她見過路停崢滿面春風得意。

&esp;&esp;五年後，她又親口問過烏尼亞。

&esp;&esp;那時候剛認識不久，他又美得驚為天人，她便有點掉以輕心。

&esp;&esp;“你認識查仁嗎？”路輕問得很委婉，她覺得那慘案指不定是誰嫁禍給烏尼亞。

&esp;&esp;烏尼亞看著她，修長的魚尾隨意擺動，嘩啦鞭碎了兩塊礁石，“他還沒死嗎？”

&esp;&esp;“……”路輕說，“他接了左手和右腿的機械外肢，沒死成。”

&esp;&esp;烏尼亞微微咧嘴，尖銳的牙齒寒光閃爍，刺破了那層朦朧美的面紗，“希望他再來一次。”

&esp;&esp;他會讓他無法活著走出冥海。

&esp;&esp;路輕靜了半晌，“那臺星河石做的機甲，‘破眼’，黑金色的，很帥的，真的是你搞壞的？”

&esp;&esp;“脆的。”烏尼亞靠近她，一面說體己話，一面做了個手撕的動作，“很脆。”

&esp;&esp;路輕：“………………”

&esp;&esp;她盯著他剛掰掉指甲的手指，忍住了沒後退。

&esp;&esp;烏尼亞歪頭，海藍色長髮略微擋住下顎，“你怕我？”

&esp;&esp;“我只是，更新了對你的認識。”路輕心情複雜，他那天然尖銳的指甲還是為了不傷害她硬生生掰斷的。

&esp;&esp;雖然他的指甲復原力很強，但她現在更多感覺是……

&esp;&esp;……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