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果不其然，那一落座，就被奉研院的副主任慕夏關懷了。

&esp;&esp;他們在自助用餐區，只能看到發言臺下端正的背影，越挨越近。

&esp;&esp;梁靜歡：“這傾身超出社交距離了吧。”

&esp;&esp;路輕：“呵呵。”

&esp;&esp;井璟瞄著那邊，小聲咬字：“那混蛋是因為要攀高枝才和你離婚的？”

&esp;&esp;路輕無辜地聳肩攤手，她不解釋。前夫的聲譽和她無關。

&esp;&esp;“，”罵的髒話被規則自動消音了，梁靜歡一臉晦氣，“這麼垃圾。”

&esp;&esp;有些人和她打招呼，是因為生物科研圈內認識她。有些人和她打招呼，是因為知道她是顧汀舟的妻子。

&esp;&esp;不認識顧汀舟的，在虛擬環境點選他的人物面板，也能看到一頁面未經遮掩的背景介紹。

&esp;&esp;現在是前妻了。

&esp;&esp;他的面板沒有描述婚姻狀態。

&esp;&esp;不乏敏銳者的目光隱晦地在她和慕夏之間打轉。

&esp;&esp;路輕把玩起手邊的玻璃杯，“我以全息艙裝置故障的理由強制下線怎麼樣。”

&esp;&esp;井璟吐槽：“等會議結束後星光就會告你誹謗，詆譭他們商業信譽。”星光是全息艙和虛擬環境的生產公司，業內壟斷水平，全息艙故障率萬里挑一。

&esp;&esp;梁靜歡一把攬過她的肩膀，“你要爭氣！逃避敵人，就是讓敵人大獲全勝。”

&esp;&esp;路輕身子歪過去了，嘴還對著女友：“給我查下星光索賠的標準。”她的小金庫夠不夠揮霍一次的。

&esp;&esp;井璟想了想，“顧汀舟有入股星光。”

&esp;&esp;路輕：“……”

&esp;&esp;媽的。真恨這有錢人的世界。

&esp;&esp;路輕皮笑肉不笑地坐在發言臺的最後一位，在角落裡無聊得倒揹她的發言稿。

&esp;&esp;奉歷城研究院主任坐在發言臺主位當一尊寶相莊嚴的大佛，具體事務大體交由慕夏主持，電子眼前，她一項一項地總結奉研院過去一年的研究成果。

&esp;&esp;研討會的會館現場開了三千人席位和直播，前三百位由奉研院邀請。放眼望去，從第一排開始皆是一半業內人士，另一半政商名流，簡直是把星際聯邦108城的家族勢力從高到低排了一遍，《帝國曆史八大譜系》的縮印。路輕估計一半刷了奉研院的臉，另一半刷的慕夏的。

&esp;&esp;顧汀舟坐在第一排正對主位的左邊，恰對慕夏的位置，梁靜歡倒是坐在第一排末端，和她對角線比拳頭。

&esp;&esp;第一排的主位空著，讓她有些沉凝。

&esp;&esp;她猜到那是誰的位置。

&esp;&esp;那人就是確定不來，也得給他留位，以示尊敬。

&esp;&esp;顧汀舟目不斜視，心早已飛到邊邊角角。

&esp;&esp;他也猜到身邊這個空出的位置是留給誰的。這點思緒飄到路輕身上，繞了幾個飄忽的圈。

&esp;&esp;路輕看他旁邊的位置，他看路輕，視線下壓上抬自然相交，隔著相當遠的距離。

&esp;&esp;他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esp;&esp;電子眼高低梭巡，她收回跨越界限的視線。

&esp;&esp;路輕第一次坐在奉研院的發言臺上，他也是第一次出現在臺下。說不出是怎麼樣的感覺，只覺喉頭乾澀，需要菸草溼潤。

&esp;&esp;這規則對她太殘忍。

&esp;&esp;井璟坐在後排，注視她的朋友與前夫的目光糾纏。

&esp;&esp;她有很多很多話想問。

&esp;&esp;他是怎麼傷你心的呢。為了別的女人嗎？

&esp;&esp;還是單純的人心易變，往日不再？

&esp;&esp;她這位剋制的朋友啊，讓她們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