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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體檢，是易姜第一不喜歡的事情。

&esp;&esp;且不說排隊要花很長的時間，還要應付周邊女生的詢問。

&esp;&esp;身高體重視力，甚至是胸圍，她們總要攀比一番，嘰嘰喳喳的極為吵鬧。

&esp;&esp;她們總要拐彎抹角地問她的資料，更有甚者會突然從她身邊竄出來，扯過體檢表就是好一陣檢視。

&esp;&esp;她不屑於去判斷她們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僅僅是單純討厭被窺視、觀察的感覺。

&esp;&esp;易姜明白這不是她們的錯，只不過是因為自己不喜歡她們，所以她們做什麼都是錯的。

&esp;&esp;如果換上關樾的話……她大概不僅會將體檢表交出去，連帶著衣服也可以扒個精光，讓他好好看看，不要拘泥於膚淺的數字。

&esp;&esp;在積攢了兩年的經驗之後，她懂得了等所有人都體檢得差不多了，才出教室。

&esp;&esp;而今年

&esp;&esp;她默默抬頭看了眼坐在講臺上的關樾，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esp;&esp;因為輪到她的班級時正在上語文課，所以老師需要留下來，監督體檢完回來的同學。

&esp;&esp;所以關樾只能無所事事等待著學生們回來。

&esp;&esp;易姜恨不得他們永遠不出現才好。

&esp;&esp;靜謐的空氣裡殘留著極淡的花香，以易姜的嗅覺能探測的極限，那香味幾乎要與在空中飄蕩的蛛絲等同。

&esp;&esp;大部隊才下去了五分鐘，她還有大把的時間與關樾獨處。

&esp;&esp;不過易姜倒是很沉得下氣，仔細看著老師剛發下的語文試卷。一一將錯處訂正後，才捏著薄薄的淺青色試卷紙上講臺。

&esp;&esp;“嗯？同學你不去體檢嗎？”

&esp;&esp;如果不是她擋住了老師的視線，他怕是一節課都不能發現教室裡還有落單的人。

&esp;&esp;“等那邊人少了我再去。”易姜朝他微笑，暗自思索著是什麼能讓老師看得那般入神。

&esp;&esp;窗外只不過是普通春初景色罷了，她一個青春年少的女生不比樹葉與陽光更好看嗎？

&esp;&esp;關樾點頭表示知道了，接過她的試卷垂下眼眸：“有什麼問題嗎？”

&esp;&esp;似乎對於她總要提問這件事習慣了，不，其實是——對所有人的提問都習慣了。

&esp;&esp;易姜稍微有些不爽，臨近高考，喜歡纏著老師問問題的學生呈幾何倍數增長，所以她刷存在感的機會也在減少。

&esp;&esp;“沒有，就是想問問老師，現在每週寫一次作文的量夠嗎？”

&esp;&esp;這種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問了也是白問，但易姜實在想不到其他話題了。

&esp;&esp;她雖然期待被老師發現，卻並不想這件事提前兩個月發生。

&esp;&esp;果然，關樾的回答像是白開水一樣無趣又百搭。

&esp;&esp;“那老師以前是怎樣準備的呢？”她乾脆半俯下身，一直胳膊肘撐在講臺邊上，右手則託著下巴。

&esp;&esp;關樾正好在她左邊，越過他的黑框眼鏡望向窗外，依舊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景色。

&esp;&esp;春光正好。

&esp;&esp;襯得他側臉的曲線也異常柔和，不像是往日的遲鈍漠然。

&esp;&esp;“我……記不清了。”老師低下頭去，目光大概瞥見了她手指指著的、作為考題的散文中的那句話——

&esp;&esp;愛情不正是在這種不斷反覆的平凡日子裡孕育出來的嗎？

&esp;&esp;————

&esp;&esp;最後一句話是很久之前看過的一個文裡的

&esp;&esp;特別喜歡ww所以記住了

&esp;&esp;以及姜姜衝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