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遞給了她,雖然是冷包子,但還是散發著一股蔬菜的香氣。
那是廢土上很難聞到的香氣,比她以往用的膏狀維生食物似乎不一樣,之前經歷過那麼多事,她也是心神疲憊的很。
這會見食物在前,肚子便咕咕抗議起來。
但她依然沒有伸手去拿。
江夏看不到她的眼睛,這女孩一直帶著護目鏡,但他能感覺到女孩的提防,便如剛才瘦猴一樣,先小口咬了一口,然後又遞了一次。
這一次,女孩才放下心來,她有些遲疑的,接過那半個包子,又拉下裹在嘴邊的頭巾,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味道,很古怪。
女孩皺起眉頭,並不是不好吃。
而是她從出生到長大,記憶中並沒有這種複雜的味道,貧乏的味蕾一時間沒辦法精準描述這種感覺。
有點鹹。
裡面還有蒸熟的蔬菜。
這東西在廢土可是奢侈品,在自由公民城裡,也只有上層才能偶爾品嚐溫室中生長的瓜果味道。
很快,半個包子就被吃掉。
她舔了舔嘴唇,味道並不壞,胃口似乎也上來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江夏,發現後者也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便低下頭來,伸出手,又拿了個包子在手裡。
江夏沒有阻止這個動作。
於是她放下心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幾分鐘的時間,十幾個包子,便被兩人吃掉大半。
女孩吃的有點急,似是有些噎住。
江夏又拿起水罐,遞給她,她接在手裡,發現水罐裡的水有些奇怪,沒有她很熟悉的那種鐵鏽的味道,也沒有那一層似有似無的金屬光澤。
這水,怎麼回事?
沒有經過過濾嗎?
會不會還有輻射殘留?
她看了一眼江夏,後者這一次沒有看她,而是端起水灌,大口大口的喝水,最後放下罐子,發出舒適的呻吟。
看他喝得那麼爽快,大概是沒有毒的。
於是女孩也將水罐放在嘴邊,飲了一口,下一瞬,她的眼睛便瞪大了。
這水...
沒有味道!
沒有那種鏽味和甜膩的感覺,就好像是傳說中只有極樂之城才有的,經過九重過濾的純淨水,沒有一絲異味。
平淡的很,一時間讓她有些無法適應。
但身體卻做出了本能的回應,她也如干渴了好幾天的小羚羊,猛喝一陣。
將那一罐水全喝完之後,這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放下罐子。
她抹了抹嘴巴,又一次抬起頭,看向江夏,這一次,她看到了江夏臉上的笑容,那種慷慨的,分享的笑容。
江夏伸出手,在這女孩亂糟糟的頭髮上揉了揉。
她年紀並不大,估計就十幾歲。
自己前世一直沒有組建個家庭,一直在漂泊,這個孩子,讓他想起了那些混亂地區見過的,在垃圾堆裡找食物的孩子們。
一樣的悽苦,一樣的多難,一樣的堅強。
更別說,她剛才還算是救了江夏一次呢。
女孩有些抗拒江夏這個動作。
她想要掙脫,但最終還是默默承受下來。
就好像是她在永生會中,承受來自周遭的一切一樣。
下級研究人員的一切,都是由上級人員主宰的,那是個上下級異常明瞭的組織,違反強權的代價是可怕的。
她早已習慣了服從,習慣了忍耐。
沉默。
就是她剛開始的人生最好的註腳。
“砰”
之前走時,被江夏順手帶過來的工具箱,被放在女孩眼前,江夏對她指了指躺在一邊,被繩子捆的嚴嚴實實,已經快去失去生命體徵的蘇。
江夏做了個包紮的動作,又指了指女孩手裡的脈衝手槍,做了個射擊的動作。
意思簡潔明瞭。
去救一下他。
如果他敢反抗,就殺了他。
女孩抓起工具箱,又摸了個包子,叼在嘴裡,將手槍插在腰間,朝著蘇走過去,羅格說過,永生會研究的是機械。
這女孩是永生會的一員,自然也算是個機械師。
她很嫻熟的開啟工具箱,拿出小型衝擊鑽,動作麻利的,先將蘇的雙臂義體拆解下來,這才拿起針管一樣的注射器。
往蘇的腹部傷口注入一些乳白色的,像是藥品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