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與我從七號坑回來時,可是說過因寶爺吩咐之事,七號坑明日起封閉的?我與大家說了,大家卻不信,你來做個證。”
黃家娘子聽到這話,頓時有些茫然,但隨即又在燭火照耀中,看到劉老四瘋狂的給她打眼色。
她回頭看了一眼後方亮著燈的宅院,又抿了抿嘴,對其他幾人說:
“確實是有這一說的,只是夫君現在醉倒了,要不,妾身去把他喊起來,給諸位再說一說?”
“不用,不用。”
其他人連忙擺手搖頭。
以那黃管事老不死的刻薄性子,這會要是被喊起來,肯定是要記恨他們,沒準還要給小鞋穿。
大家都是低賤僕役,這些事是萬萬不能做的。
眾人得了管事無事的訊息,今夜又看了這八卦,明日便有新的談資,便一個個心滿意足的離開。
目送著他們消失在街道中,劉老四大出一口氣,感覺自己後背都涼透了。
“你,跟我來。”
黃家娘子也是長出一口氣,她拉了拉披著的外衣,對劉老四吩咐了一句,便帶著他走入宅中,又關了門,直入宅院亮燈的屋子裡。
剛一進屋子,血腥味就撲面而來。
江悍匪正在忙碌,白色的被單把那無頭屍體裹成木乃伊的樣子,但地面上的血跡和散碎的頭骨,依然震懾人心。
“唉,失誤了,沒壓住心中火,不該用這把槍的。”
江夏一邊收拾,一邊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看上去確實像是失誤,若用幾乎無聲的脈衝步槍,根本不會有剛才的事情,劉老四也不敢回答,就束手站在那裡。
黃家娘子也是被嚇得不輕。
到底是姑娘家,剛才出去說話的時候,腿都在打顫,但即便害怕至此,她卻沒有選擇說出實情,而是幫江夏隱瞞。
這個態度就很玩味了。
雖然也有害怕的因素作祟,但連枕邊人都因黃管事被殺而快意,這或許,就是平日裡不做好事的下場吧。
“你沒跑,倒是出乎我意料。”
江夏站起身,回頭看著劉老四,他停了停,說:
“還在門外拼命為我掩飾,讓我有些看不懂你這傢伙,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
劉老四瞥了一眼江夏腳下,被被單裹著,但卻還在滲出鮮血的屍體,這瘦猴握了握拳頭,似是想表現出豪氣。
但話到嘴邊,又變得輕聲輕氣。
他說:
“我帶你來黃管事這,便是絕了自己的後路,如今除了逃走,就再沒路能走了,但逃到其他地方去,又不過是浪蕩過日子,沒點奔頭。
所以,不如就搏一搏。
我,想跟你混。”
“跟我混?”
江夏瞪大眼睛,他語氣古怪的說:
“你把我當什麼了?黑道老大嗎?那是違法的事,不能做的。我可是個做生意的商人,正派人,體面人,懂?”
劉老四沒回答,他的話已經說出去了,沒退路了,現在在等待回答。
“啪”
一樣東西被江夏丟給了他。
老四接在手裡,發現是一把帶皮鞘的匕首,烏黑烏黑的,很是精巧,拔出一看,刀刃一掌長。
一邊開刃,另一邊做成鋸齒。
屋中燭火照耀,讓那刀刃跳著寒光,一看就是上好兵刃,如此精巧的手藝,怕是鳳山街最好的鐵匠都打造不出。
這樣的兵刃,拿出去賣,最少也值紋銀一二十兩的。
劉老四的心開始砰砰跳。
他握著廢土戰士蘇的戰術匕首,感覺像是握住了明天的鑰匙。
“柴房裡綁著管事家的三四個僕人,我問過小娘子,都是他家心腹,平日裡驕橫慣了,也是不做好事那種。”
江夏坐在房中太師椅上,彈了彈手指,眼神平靜的看著劉老四,說:
“投名狀,懂?”
“懂!”
瘦猴一樣的老四咬著牙,回了句。
雄赳赳的轉身推開門,就走入了夜色之中,結果仰頭走路,沒看腳下,在臺階處摔了一跤,很是狼狽。
不過,倒也有股子光棍氣。
目送著劉老四離開,江夏的目光,又留在了瑟瑟發抖的黃家小娘子身上,他語氣古怪的問到:
“你還在這裡,你也想跟我混?”
“我只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