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心內的聲音已經消失,他們面前的門也正緩緩開啟著,像一隻等待吞噬獵物的血盆大口。
“你可真是不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一隻白玉般的手掌輕輕將她托起,毫無埋怨之意的埋怨了一句,重新將她放在了肩頭。
公玉卿閉上眼睛長嘆了一聲,擺出一臉認命了的表情。
巨門在河底,開啟之後裡面卻是一條寬闊乾涸的鵝卵石路。
河水在門側激烈的翻滾著,卻沒有一絲流入門內。
門內很黑,除了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其他地方都方正平整,刻滿了與門上相似的紋路。
每一顆鵝卵石都如拳頭般大小,上層泛著紅色,下面則是黑色。
九方離長長的衣襬緩緩由石上飄過,所過之處,漾起一片血紅色的如水紋般的波光。
鵝卵石道很長,越向前走空間便越狹窄。
行過一段之後,已經窄到正常人無法透過的地步。
九方離仍是緩慢的走著,看似悠然輕快,在公玉卿的感覺中卻是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他的身子自然的隨著空間大小而變化,最小的時候如同孩童。
他的變幻太過自然,要不是公玉卿分外敏感,根本就察覺不到。
而這一條路似乎非常的漫長,漫長到似乎到死也走不到盡頭似的。
周圍的紋路便是閉著眼睛不看,也讓她覺得十分難受。
公玉卿覺得自己從來也沒有這這麼煎熬的時候,以後或許也不會有。
反正這種感覺比送死還要煎熬就是了。
不過再漫長的路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九方離終是在一汪清泉旁邊停了下來。
公玉卿被一路上的煞氣怨氣折磨的頭暈噁心,始終沒松過氣,到了泉邊的時候,更是壓抑的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她有感覺,九方離最大的心結就在咫尺之距的泉裡面。
雖然她想不出一汪清泉中能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但是一時之間,她竟然沒有勇氣向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