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淡淡然瞄了公玉卿一眼,轉身灑然而去。
公玉卿追在律浮生身後,氣極敗壞的叫道:“我再說一遍,那不是我該做之事,我不欠你的,我誰的也不欠,我要是做了,以後就是你欠我的,我剛才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到底能不能聽懂別人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別人的話……”
她覺得律浮生根本就沒把她的話聽到心裡去。
感覺中就好像他把她當成了個頑劣的孩子一樣。
好像她提的要求都是無理取鬧,而他呢,則是一個以敷衍表現著寬宏的長者。
他不跟她爭辯,不與她講過多的大道理,好似她根本就聽不懂也不值得去計較似的。
而公玉卿寧願被人當成潑婦也不願意當成孩子。
她現在正在做著的事,就更像個想要證明自己不是孩子的孩子了。
她正在據理力爭的時候,律浮生突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吐出幾個字:“你像南轅一般聒噪。”
他停的令公玉卿猝不及防,就差那麼一絲絲,她的臉便會撞到她的背上。
若不是她反應靈敏,她的下場應該不會很美妙。
而她的鼻尖,已經感受到了律浮生外裳的質料。
那種看起來很挺刮的黑色長袍,出乎意料的帶著粗礪感,看著順滑,實際上像黏了看不見的砂石似的。
‘砂石’之下,則有著鋼鐵般的肌膚。
公玉卿很敏感的感受到了衣料下的肌理和力量。
冰玉之肌,剛鐵為骨,經由天工巧匠大劈大砍後再精心雕琢而成的五官和肌理。
粗獷中可見精緻,堅硬至極而衍生溫柔……
公玉卿霎時間被分了心神,也就只是那麼一霎那,她本能的在近在咫尺的脊背上摸了摸。
律浮生似乎有一瞬的僵硬,隨後淡淡然問道:“感覺如何?”
她摸他,自然不是因為想要佔他便宜,只能是因為好奇。
他了悟,否則她那隻爪子現在已經不屬於她了。
公玉卿退開了一步,搖著頭莫明嘆息了一聲道:“你果然不是人。”
聽著像罵人,不過也是事實。
說起來他們都不是正統意義上的人。
律浮生聽了她的評價,什麼也沒說,只是大袖一揮,兩人的身影平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