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卒聞言一聲苦笑,“貴女此問真是高看我老漢了,我老漢雖然知其然,卻如何能夠知其所以然呢?”
“不過……”
老卒遲疑了一下,又道:“不過老漢對此倒是聽一位先生提起過,據他說,齊王所為者是他麾下的土人營。”
“土人營?”
聽到這話,南珞瓔和趙信都是一皺眉。
前者忍不住問道:“齊王麾下還有土人組成的軍隊?”
“有。”
老卒點頭道:“不但有,據老漢所知,人數怕是還不少,而且土人作戰勇猛,哪怕沒有軍械,拿著一根白杆,也敢往前衝鋒,算是齊王麾下一支強軍。”
南珞瓔聞言忍不住微微皺眉。
而趙信更是臉色陰沉的一聲冷哼,下意識的一拍面前的石桌,怒罵一聲:“混賬!”
眾人不由得嚇一跳,詫異的看向他,沒想到他居然如此憤怒。
趙信見眾人的眼神,知道他們不解,不由搖頭冷笑道:“我怒的不是土人在齊王麾下效力,而是齊王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做出如此遺禍深遠的事!”
眾人聞言一怔,都是不解,倒是李存孝很快反應過來。
皺眉問道:“公子可是擔心土人在齊王營中學會了,編軍戰陣之術?”
他這一說,眾人也不由得恍然。
不要說南珞瓔和孔氏兄妹,就是老卒臉色都是一變。
他之前只是惱恨齊王和大荒郡郡守壞了,老郡守和老齊王的策略。
卻根本沒想到這一層。
此時一下子明白過來,卻禁不住臉色發白。
他曾經乃是老郡守麾下老卒,沒有人比他對土人更瞭解。
也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趙信擔憂的事對土人影響有多大。
怪不得這數年來,土人為亂一次比一層厲害。
原來還有這一層。
仔細一想可不是嗎?
原本的土人,雖然人數不少,但是不僅一盤散沙。更重要的是,土人沒有組織性和組織能力,在山林裡面還行,出了山就沒有作用了。
可是現在齊王居然把土人組成了有紀律有組織的軍隊,這樣一來這些人只要有一部分人回到土人之中。
對土人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旦山裡的突然都變成了有組織有紀律的軍隊,想想那些土人的野蠻和悍不畏死,老卒不由一陣發寒。
卻聽趙信冷笑一聲道:“若是如此倒也罷了……
齊王給於土人的怕是還有信心和野心,這不但害了秦人,只怕對土人也並非好事……”
眾人聞言也瞬間明悟過來。
確實,如今的土人雖然年年生事,但基本不出大山,但如果讓他們看過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其中怕是有些人就要滋生野心了!
而大秦能夠容忍大荒山中有土人,卻恐怕不能容忍大荒山中有一支有野心的異族。
“只是……”
孔宣有些不解的微微皺眉問道:“齊王想要組建土人營,為什麼非要改變土人的勢力格局呢?不再分而治之,而是使其數家甚至一家獨大呢?”
“因為土人太散了,而大荒山太大了。”
這一次回答她的確實一直都只是聽,卻沒有開口的孔驍。
趙信等人微微點頭,看向他有些訝異。
沒想到此人生得人高馬大,憨頭憨腦的,居然也能有此洞察力。
而且言簡意賅。
孔宣一聽也就明悟過來。
不由訕訕一笑,覺得自己確實問了一個傻問題。
其實她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她原以為趙信今晚請這位老卒過來,是要問關於禹帝之寶的事,怎麼從頭到尾趙信一直都在問土人的事。
一直到送老卒離去,趙信都沒有開口問禹帝之寶的事,反倒是在老卒將要離去的時候。
好像隨意的問了一句,“老丈,今天住在這館驛之中的土人,不知是哪一家的?”
老卒本來已經要離去了,聞言又停下來,轉身答道:“今日住在館驛中的土人,正是那三方之中杭家堡的。
如今在驛舍中住的正是杭家堡的老頭人杭天齊和其子杭山烈,還有杭山烈之女杭喜妹。”
“原來如此。”
趙信微微點頭,隨即又問:“不知近日城中可還有別家頭人?”
老卒聞言微微搖頭,“這我老漢就無法知曉了,不過公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