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南珞瓔等人聽到趙信說要去見大荒郡守,也都神色微變。
聽到南無憂勸阻,連曹雄和李存孝也都跟著點頭,表示同意。
不過曹雄倒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那就是這兩天趙信有空就和那位老卒,還有驛丞等人聊天,聊的內容雖然很雜,但卻多所都是郡內的情況,主要就是土人和郡守府的情況。
難道陛下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這樣一想,他不禁擔憂起來。
以他對皇帝的瞭解,一旦是皇帝深思熟慮的事,那麼就基本不可能被勸阻。
要勸阻,也除非是劉穆之或者王玄策、寇準仁等人。
他們這些人怕是不行。
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趙信還沒說話,那曹子爍就先呵斥南無憂道:“無憂,不可妄言,一郡之守乃國家兩千石大臣,豈可無辜毀汙!
再者陛下乃聖明天子,既然決斷必然是有深思熟慮,吾等臣子只該勉力助陛下成事,豈有質疑聖天子之禮?”
說著又朝趙信躬身抱拳道:“陛下,無憂年輕氣盛,頂撞陛下也是一片忠心使然,並非有意,請陛下恕罪!”
他這話一說,眾人都是一愣,南無憂更是愕然無語……我只是勸諫一句而已,哪有頂撞之意。
但是曹子爍這話說的冠冕堂皇,要是趙信真是什麼昏君的話,只怕真要以為這是一位大忠臣了,甚至還有點愚忠。
但是趙信現在卻只感覺,這貨不會是和齊王有什麼聯絡吧?
單純的打擊南無憂用得著這麼積極嗎?
另一邊南無憂也是心中鬱悶,卻不好辯解,只得跟著道:“陛下,臣一片忠謹之言,並非有意頂撞陛下,請陛下恕罪!”
“無妨,朕雖然不是什麼聖明天子,但什麼事忠謹之言,什麼是頂撞還是能夠聽得出來的。”
說著又呵呵一笑,看了曹子爍一眼,“曹卿多慮了。”
曹子爍聞言神色微變,隨即連忙道:“陛下聖明,是臣愚鈍!”
趙信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道:“無妨,你和無憂郎舅情深嘛,關心則亂,朕理解!”
聽到他這話,曹子爍和南無憂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趙信笑了笑,掃了兩人一眼,也沒再多說。
隨即卻正色道:“不過有件事曹卿倒是說對了,朕確實是已經深思熟慮了。”
“無憂聽朕說完。”
趙信見南無憂要開口,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喏。”
皇帝這麼說了,南無憂也只能應喏。
好在皇帝這麼說,就是有說法,並不是剛愎自用,乾綱獨斷。
這樣的話,也許還要勸服陛下的可能。
這樣想著,卻聽趙信又道:“你們既然已到大荒城,自然也能猜到朕來此的目的。”
南無憂神色微動,點點頭,本來他不明白,但進城後,也聽說了所謂禹帝之寶的事。
但心中卻並不十分以為然。
天下事,要是一件寶物就能改變,那還要他們這是武人做什麼,還要百萬大軍做什麼?
甚至覺得皇帝千里迢迢來此,卻為了一件所謂的寶物,難免有不問蒼生問鬼神的嫌疑。
不過他是武人,不是諫臣,這種事輪不到他來說。
而另一邊曹子爍神色微動,似乎一臉鄭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呵呵。”
趙信呵呵一笑,“朕其實也不信我大秦千萬百姓的命運,能夠由一件寶物改變,不然的話,還要朕這個天子和諸卿做什麼。
只是朕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有多少人信。”
他說到此處,再次看向南無憂和曹子爍道:“無憂,子爍,人心惟危,朕身為天子不能不慮啊!”
他這句話說的很慢,南無憂和曹子爍聞言,神色也都不由得一震。
旁邊南珞瓔等人也不由地神思微動。
“陛下此言,臣不甚理解,不過人心惟危,確實不能不慎重,只是親身前往,臣依然覺得太冒險了。
不讓臣來做吧?
或者請吾父再加派大軍過來……”
“派大軍是不可能的!”
不等他說完,趙信就一擺手打斷了他,心中暗道:“等你大軍過來,朕的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為了這種事就派大軍,那朕就真是一個昏君了。
不過這一次他卻不再多解釋了。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