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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中亞述帝國與安德烈攝政(上)

個世界獨一的神,那麼神就應該為創造出萬物生滅之苦、別離之苦這樣深重的罪孽來以命抵命!”

米哈伊洛維奇教授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都被這些論述驚掉了下巴,他沒再打斷他說的話,而是讓他講完。

當安德烈·洛什卡羅夫完成他的演講,整個教室內鴉默雀靜。沒有人能夠在此刻想到什麼好的論點去反駁他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因為大家知道,他說的句句在理。只是,從來沒有人往這方面想過。也許不認識他的人會以為他只是一個狂妄的年輕人,藉著教授的課題做出了一個吸引他人目光的即興演講,認為他對他說的這些話不會帶有多少認真的成分。但是每一個真正認識安德烈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出於他的真實所想,而他的觀點也始終沒有改變過。

奧萊克西注意到,此刻在這個巨大教室裡的另一角落,那個音樂系的女生——蘇珊娜也正歪著腦袋,手託下巴,認真地聆聽著安德烈這充滿憤懣情緒的演講。這個暗中偷窺的年輕人甚至為此湧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他多麼希望這位隔壁學校優雅且美麗的小提琴手能夠在此刻欣賞到安德烈身上這獨特的閃光點。在這個年紀的青年們,無論男女,都往往會懷揣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理——就是熱切地期盼、冀望乃至想要撮合一對兒,哪怕和自己得失毫不相干的人,無論是相互暗戀還是單方面的傾慕,他們都希望看到這對兒終成眷屬,成就一段天造地設的美好姻緣。

早在一次多校聯誼的音樂會上,安德烈和他的兩位好友,同是繪畫系的耶胡迪爾(Jegudiel)和奧萊克西就在那裡第一次見到了蘇珊娜·索貝茨卡,以及她的獨奏表演。那時他們幾個人還不是很熟,尤其是奧萊克西,他和另外兩位甚至也不是同班同學,只是被叫上一起來同看這場表演。那時,蘇珊娜身穿一件黑色的晚禮服,端莊且典雅。她的裙襬上點綴著鏤空蕾絲,戴著金色的髮箍,長髮鬆鬆地挽起,向後垂下一縷微卷的髮絲;她香肩半露,輕垂兩條纖細的臂膀,皓腕柔荑;胸前一顆色澤純正的藍色寶石散發著幽幽的光暈,她帶著閃亮的紅色耳墜,邁著輕移的蓮步緩緩走到臺前,給人冷豔、神秘和高貴的感覺。那張沉靜而溫柔的面孔,眉毛有著柳葉眉的細緻,但尾端微勾輕輕挑起,一雙深邃的眼眸配著那薄厚恰當的雙唇在本已非常美麗的外表上又增添了肅穆、穩重的氣質。

她走到舞臺的正中間,開始演奏起來,一陣悠揚婉轉的小提琴聲被輕輕送入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清澈明淨的琴聲潺潺流動,如同來到深谷幽山,看著溪水靜靜地流淌,淌過人生的皺摺和歲月的顛沛,那聲音漸漸淡去,似乎很遠,像是遙不可及,不一會兒又似乎很親近,繚繞耳際。

在她開始演奏小提琴後,坐在觀眾席裡的安德烈·洛什卡羅夫終於向另外兩個同伴表達出了他此刻最真實的想法:“她真的很美,又有才華……”

從那天起,這位隔校的女學生就成為了讓安德烈魂牽夢繞的物件。

每當在大食堂或是在教學樓看到獨來獨往的蘇珊娜的身影,耶胡迪爾就會跟安德烈開起玩笑,讓他直接上去和她表白。每當這一時刻起,縱使這位能在數百同窗和教授面前侃侃而談的青年,也突然變得含蓄內斂起來。這種對待女性的保守和內斂,源自於他的父親在他非常年幼的時候就以古典的騎士精神來教導他,這不僅讓他對騎士文化產生濃厚興趣,更使他在生活中踐行騎士般的謙遜和彬彬有禮,嚴守待人之道,以及那為榮耀而堅守的忠貞,一旦選擇一名女性作為自己保護的物件,就會有為之赴湯蹈火和廝守終生的覺悟。

正因如此,安德烈在追求蘇珊娜這件事上顯得尤為謹慎。

他擬好一封用古代騎士文體書寫的信,信的體裁是十四行詩,他用這種傳統的方式以期蘇珊娜也能夠像他一樣對他們之間未來的可能性進行深思熟慮,藉以這樣含蓄的方式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慕之心:

當月光灑向珍珠般靜謐的夜空,

在你的音符中生命安靜的沉默,

輕柔的旋律在長廊與幽徑迴盪,

猶如春風輕拂著我心靈的角落。

夢中之花如你衣裙般娟秀蕃盛,

借清泉低語對明眸訴衷腸悲哀,

欲尋真心願守護爾至終生不改,

雙影相隨共同抵世間風雨襲來。

願此情能長存於心靈彼此攜手,

在歲月中誓言永恆的承諾不朽,

用溫柔歌唱撫慰繁華凋零過後,

陪伴你走過餘生每個冬夏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