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子指著外頭,“那孫家就是該,咱家小花賢良淑德他家不要,弄一個青樓女子回家,青樓女子可都是沒有心肝的,還懷了孕,誰知是誰家的野種?”
“這還不止,你猜怎麼著?”李嬸子搖頭晃腦賣個關子。
“猜不出,你就直說吧。”
“孫家老三領了個青樓女子,孫家老大也不遑多讓。”
“孫家老大染了賭,在縣裡的一家賭坊賭輸了不少銀錢,賭坊要債的那都是什麼人吶,街頭混子動刀子拼命的。”
“孫家拿不出銀子,孫家老大被打斷了腿算是廢了。賭坊的人拿不到銀子,把孫家人全趕出去,把孫家的宅子田地都賤賣了,賣了宅子田地的錢還不夠賠賭坊的賬。”
“賭坊又把孫家老三拉到採石場做苦力抵賬。你知為何不把孫家老二拉去做苦力?”
李母疑惑,“孫家老二也是壯年男子,既要抵賬,怎的獨獨撇下孫家老二?”
“要不說呢,孫家一家子都是壞坯子。孫老二跟村裡的寡婦跑了,賭坊找遍了趙家莊和縣裡,都沒找見這倆人。”
“孫老三帶回的青樓女子吃不了苦,揚言懷的根本不是孫家的種,早早跑了,氣的孫老孃中了風躺在床上被人抬著。”
“孫家現如今一家子人縮在趙家莊沒人要的破茅草屋裡,挨餓受凍,缺衣少食,聽說孫老孃病的起不來床只犯糊塗。”
“趙家莊人都傳孫家是招惹了什麼東西,鬧的個家破人亡。”
李嬸子講話講的多了,喝了口水,“孫家那不是人的玩意,就該得到這般下場。”
“你家小花回來了是好事兒,免了被孫家拖累。小花是個有福氣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李母聽罷還覺心中憂愁,“造孽啊,小花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該怎麼過就怎麼過,有你們老兩口幫襯,孩子是見風就長,有這倆孩子,小花後半輩子也算是有指望了。”李嬸子好心與李母傳授人生經驗。
兩人在房裡嘀嘀咕咕良久,李母臉上帶著笑容送李嬸子出了門,還給李嬸子拿了一小包飴糖。
臥房內,李夏荷在幫成志整理所抄的書稿。
“夫君,採買的紙張都寫完了,抄了幾本的書呢?”
成志整理書稿的手頓了頓,“許久沒抄書了,廢了幾張紙練練字。抄了道德經與金剛經兩本,得去縣裡把這兩本書送至書局裝訂,再買刀紙。”
“夫君辛苦了,坐下,我幫你捏捏肩膀。”她按著夫君坐在椅子上,夫君的身體不好,又這般勞累。
她思索著跟娘說說煮鍋雞湯,一家人一同補補。大姐和倆小侄女都在,娘會同意的。
夫君的肩膀僵硬她手使了力氣,“夫君,放鬆點,我時常幫爹孃按肩膀,手藝很好的,幫你也鬆快鬆快。”
“夫君,我陪你去縣裡,正好採買些需用。”李夏荷攬著他的肩膀靠在他的肩頭,夫君愛乾淨常梳洗,散發淡淡的皂角香聞起來很安心。
“也好。”成志把書稿放在木盒子裡,儲存好。
“夫君,方才李嬸子來了,說大姐的夫家遭了許多禍事,孫家壞事做多了遭報應,活該,我床底下偷藏了罐梅子酒,我們慶祝慶祝,好不好?”
“好,是該慶祝。”
……
縣城裡石板的街道沖刷的乾淨,街道兩旁小販林立,熙熙攘攘熱熱鬧鬧。
夫妻二人走著到了書局,書局是巍山縣最大的書局。裡頭佈局清雅,門口站著店小二衣著乾淨。
書局的掌櫃的算盤珠子打的噼啪作響,成志牽著李夏荷的手走過去。
“掌櫃的,抄好的書稿送來了,兩本,道德經與金剛經。”
抄書的窮學子掌櫃的見的多了,掌櫃的眼皮都沒抬,“存書,來來,把書稿檢查一番,沒問題便給他結賬。”
“好嘞,掌櫃的。”小夥計存書接了成志的書稿,一張一張檢查字跡是否有汙痕。
小夥計速度很快,這事是他常做的很熟練了,“完好無損,兩本,道德經300文,金剛經300文,一共600文,您收好。”
成志數完銅錢揣在懷裡,拉著李夏荷離開書局。
“發財了,夫君,好快啊!這便賺了600文了,往日裡我們得攢許久才攢這般多。”李夏荷說完發覺路上人很多,財不露白,她用手捂住嘴巴。
些許小事,她便能很開心。這般純澈的性子,成志心想便護著吧。
他牽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