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二丫在田間地頭玩,李父拉著木犁,李夏荷在後邊推,種子從木犁的縫隙中落下埋在土裡。
拉木犁最費力氣,幾個人輪換著輪流拉犁。
從古至今,無數的人兒在這片土地揮灑汗水與心血。
土地結出希望的糧食,養育著土地上的人們。
一日的忙碌,李家人累的腰痠背痛,匆匆吃了口晚飯便休息了。
李家總歸六塊田地十三畝,經過小半個月的忙碌,終於是種完了五塊田地,還餘一塊田。
餘下的這一塊田在李家小院的附近,田地小地塊貧瘠,按照慣例是由李母種些子瓜果葉菜之類的。
“姨母,姨母,大丫要吃。”
“二丫要……要吃。”
廚房裡,李夏荷煮了雞蛋,李家人勞累的狠了,需要補補身體。
“好,都有都有。”李夏荷把三個雞蛋交給大姐,讓大姐去哄孩子。
屋裡,李夏荷端著雞蛋進了爹孃的房間,房間裡膏藥的氣味彌散。
李父使的力氣大了累傷了腰,李母給李父貼了膏藥。
“爹,娘,雞蛋煮好了,吃點吧。”
李母轉過頭接了碗,“小荷,成志還沒回嗎?這都大半個月了,當初你們是怎麼說的?”
她咬咬嘴唇,“當初說的是去縣裡瞧瞧,幫著破杜家的案子,不論成不成都會回來的。”
“娘,你放心,成志他不回來還能去哪裡呢?他的戶籍還收在我們房中。”
“你們成婚時間短,成志回來了,你抓緊懷個娃,這男人啊為這孩子也被拴在你身邊。”
“聽到了沒,小荷,這可是大事。”李母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擺擺手讓她走了。
等李夏荷離開,李母捂著胸口,“哎,這兩丫頭沒一個讓咱省心的,這兒女都是債呀!”
“他爹,你說咱大丫頭,當初見那孫家老三模樣端正,家裡哥哥姐姐都已成婚,也沒有拖累。孫家還給預備一間屋子,有房子有地種,日子怎樣都不會差的。”
“誰知孫家狼心狗肺,咱大丫頭命不好,孤兒寡母的。現在咱二丫頭找了個入贅的,二女婿本事大,我怕咱丫頭壓不住這男人。”做父母的總是為孩子萬般打算,百般操心。
李父半晌說了句,“家裡還有多少銀子?”
李母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估摸著25兩銀子。”
“小花跟咱一塊兒擠著不是個事,她娘,咱起一間房給小花她母女三人住怎麼樣?”李父把心裡這段時間的打算同李母商量。
李母猶豫,“好是好,可這銀子是小荷家賺回來的,給小花起了房子,再惹得小荷女婿不快,可如何是好?”
“等二女婿回家來,問問二女婿的意見,就當是咱二老借的銀子,往後咱多做點活計,把這銀子補回來。”
“行,那就聽你的。”
……
李夏荷回來房間,越想越不是滋味。夫君都走了許多日了,也不回家看看或者託人捎來一封書信也好啊。
她收拾了揹簍,“娘,我到縣裡去一趟。”
憑藉一腔勇氣,她踏上了熟悉的路。
巍山縣門口,排著一長串的隊伍,李夏荷順著人流排在末尾。
她左右看看,找了一位面善的老大娘打聽,“大娘,你知不知道縣裡的富戶杜家。”
可趕巧了,老大娘日日都從城外到城內販賣菜蔬。
城裡的流言,她多少聽了一耳朵,左右現在排隊,說幾句也不妨事。
“娘子,你打聽的可是那前不久死了女兒的杜家?”
李夏荷激動的點點頭,“正是這杜家,聽聞杜家懸賞捉拿兇手,可捉到了?”
“嗨,杜家請遍了能人異士,抓個人還不手拿把掐。”老大娘湊近她神秘兮兮的。
“怎的,你與那杜家有關係?這般關心杜家的事兒了?”
李夏荷驚了她擺擺手,“怎麼可能有關係,好奇,好奇罷了。”
說話的功夫,城門口的隊伍也到她們了,李夏荷急匆匆進了城。
她一路跟人打聽來到杜府門外,杜府的門外站滿了人。
不是都破案了嗎,為何有這麼多人?
李夏荷站在牆角,探頭探腦的伸著脖子檢視,她想找到夫君的身影。
杜老爺一張蒼老的國字臉,大腹便便的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在場的諸位,感謝大家的鼎力相助,我杜家遭此劫難,白髮人送黑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