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的人準備的怎麼樣了?”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城市下的燈火輝煌。
從熱鬧的學校裡回到這間又冷又空曠的辦公室中,周子卿的心更多添了幾分沉穩。
他閉上了眼睛,思考著事情的環節還有哪些紕漏。
他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否則會趕狗入窮巷,反被咬一口。
身後的人回答道:“都已安排妥當,拿了錢辦的事定是漂亮的。”
“那就好,記得手腳放乾淨些,別留下馬腳。”
“是。”
屬下說完這句話後,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獨留周子卿自己站在窗前,俯瞰著前方,享受著最後的寧靜。
拉弓沒有回頭箭,這件事情一旦開始了,那接下來可就有的忙了。
不遠處燈火通明的辦公樓,是始源建材。
一直以來都是掌握在周子逸的手裡,算是他半個大本營。
從這個高度看下去,正好能看見辦公樓的進出大門。
要不是周子逸喜歡享受著眾人圍簇的感覺,所以每天都是讓司機停在正門,而不去地下停車場,怕是他還看不見這齣好戲呢。
“希望你會喜歡我明天給你的安排。”
周子卿對著那棟樓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無聲的敬著。
……
第二天一早,周子逸坐在車後面,正美美的翻看著國際金融新聞。
看看之前找的一個大佬帶著自己投資的那個股票行情如今如何了。
正看著,車窗被人從外面瘋狂拍打,震動的聲響讓周子逸嚇了一跳。
這人是誰,怎麼沒見過?
周子逸好奇的看著,同時詢問著司機這是怎麼回事。
公司的人都認得他的車,是哪個不長眼的上來,竟敢這樣拍玻璃的?
司機也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麼,只得停在辦公樓門前,然後呼叫保安過來。
這時,周子逸終於發現事情有些不對。
因為他看見了不遠處有人舉著欠債還錢的牌子,更有甚者是直接披麻戴孝上陣的。
他嚥了口口水,睜了睜眼,吩咐著司機趕緊開走,不要在這是非之地久留。
司機剛踩了一腳油門沒幾秒,突然猛地一個急剎,給周子逸直接因為慣性,腦袋撞在了前方座椅的靠背上。
幸好慣性不大,力度也沒多大。
但誰被這樣猛來一下都不高興,尤其他還是老闆。
剛想破口大罵,就發現司機猛踩剎車的原因竟然是有人直接形成大字,擋在了汽車前方。
就這麼一個停止的功夫,車身周圍就立馬圍上了一群人。
有記者記者舉著長槍短炮的對準他,也有群眾從那裡拍打車身叫罵著退錢。
“周先生,請問您的集團真的出現了爛尾樓事件嗎?”
“周先生,請問您對此事有何看法?”
“周先生,這件事對始源集團的影響您打算如何解決?”
“始源集團王八蛋,還我血汗錢!”
“我的丈夫啊!掏空了所有積蓄買樓,如今房子沒有了後續,直接跳樓了啊!你賠我丈夫,你賠我一個完整的家啊!”
…………
記者的詢問和受害者的控訴像是浪潮般拍打在周子逸的身上。
他坐在車裡,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這種場面,雖然他需要下車來出面解決,藏在車裡這種縮頭烏龜的樣子實在是不像話。
但他實在是不敢啊。
外面人太多,那拍得車玻璃嗡嗡作響的手掌,若是拍在自己的身上,怕是自己這養尊處優的身軀會立馬骨折的。
還有那個披麻戴孝的女人,手上的指甲看著就鋒利,這要是給自己撓了,不得破了相?
周子逸在車裡真真是騎虎難下,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像熱鍋裡的螞蟻,在車裡急得焦頭爛額的團團轉,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遠處的窗戶後面,周子卿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場面,甚至用上了望遠鏡。
李謹言吃著脆生生的薯片,含糊不清的說道:“怎麼跟小孩似的,有那麼好看嗎。”
回頭看著吃的嘎嘣響的李謹言,周子卿在心裡吐槽道:到底是誰更像小孩?
“看對方窘迫的樣子自然是有趣的,怎麼,你不好奇嗎?”
回覆完對方後,便順手遞出瞭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