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場景也是他能預料到的。
倘若是換他在外面,他也定不會對他人的財產手軟。
畢竟,心軟就是給自己留死路。
“有一些暗地裡的個人買賣,也被人挖出來並針對了。老周啊,你這是跟人,結了多大仇啊?”
李謹言揶揄著,還是自己的家好啊。
雖沒有他們周家這麼富有,可到底也不會像周子卿現在這樣過得這麼慘,替人頂罪了不說,連錢都給人斷了。
斷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這些人到底懂不懂的不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呀。
李謹言不住的搖頭。
聽李謹言這樣說,周子卿反而笑了∶
“或許是,太饞了,連我牙縫裡這點肉,都得挖出來嚐嚐。”
“你這樣的比喻,讓我有些反胃...”
李謹言撇著嘴,繼續問道:“你應該還有些集團的股份可以傍身吧?”
“被老爺子收購的七七八八了。”
周子卿雙手抱頭的往後一仰,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不應該籤股權轉讓書的。”
“你以為我有選擇?”
周子卿眨巴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那你家老爺子對你今後有打算沒?”
周子卿聽著這話直想笑:“你以為他把我當他兒子了?”
周子卿現在身上,可是聚眾鬥毆且有精神史的傢伙。
自己還住著院呢,被人利用呢,為家裡做貢獻呢,就被老爺子派來的“使者”告知說:“以你的形象,會對集團造成影響。
因此董事會一致決定,將你的股權全部轉移,不再成為集團的股東。
其他的,等出了院回到公司在談。”
這句話,無疑是告訴周子卿,若是他日後還想在周家活的有尊嚴,一切就完全憑自己的本事去爭去搶。
好傢伙,老爺子是擱這兒養蠱呢?
先置之死地再後生的,也不怕養出個通天能力的來,掀翻了他為他那大兒子準備好的灶臺。
周子卿冷著臉,心裡生出無數的譏諷。
這樣的做法,封死了周子卿在集團最後的權利,讓周子卿的前半輩子活的像個笑話。
當初,自己同母親在外生活,日子平淡但也幸福。
可六歲上,突然被告知,自己是周家的血脈,要回歸正統。
什麼是正統,當時的周子卿還不知道,但從那以後,自己就跟母親很少見面了。
那男人說是自己的父親,可卻只是名義上的。
周正從來沒有對自己有過對於小兒子那般的疼愛。
或是打罵,或是鄙夷,總之,從來沒有真正的正眼瞧過他。
無論如何的費盡心思去博得老爺子的歡心,終究是徒勞無功。
棋子變成了棄子的時候,這些點點滴滴,在心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以前雖是也有爭奪之心,可那不過是為著自己的尊嚴罷了。
可眼下的事情倒告訴他,在這個家裡還奢望著親情,純屬痴人說夢。
既是被當成了棋子,那本就斷然沒有再被當成棄子的理由。
周子卿在心裡暗暗的發著願。
當初既然說自己是周家正統,那自己理應也該享受到正統的待遇才是。
那就是,周家的財產,必須要有自己的一份,且是一大份。
“場子這個月流水如何”
“還不錯,一直維持著正常的營收水平。”
“辛苦你了。”
周子卿拍了拍李謹言的肩膀,倒讓李謹言渾身一哆嗦。
真是惡寒啊,李謹言對其翻了個白眼,隨後問道:“老爺子還不知曉此事嗎?”
“藏的很深,沒人查的出幕後老闆是我。”
周子卿將身體徹底放鬆的躺在沙發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為了做好這些前期準備,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一直幹賭場,風險有點大,而且,若是被老爺子發現,怕又夠你吃一壺的。”
用不著李謹言這樣說,周子卿自己也明白。
周正生平最恨黃賭毒,他講究,周家的錢要來的堂堂正正,乾乾淨淨。
再加上週子逸給周家敲得這狠狠地一棒,更是讓周正深惡痛絕。
周子卿完全相信,若是周正發現自己開了賭場,定是會做出大義滅親的手段的——將自己從遺囑裡徹底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