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震,衝擊力和疼痛使他堪堪站穩。
那位副總向來願意同自己對著幹。
到底是公司的老人兒還是有心人特意使得絆子,這都無關緊要。
只要人不在,什麼都好說。
但萬萬沒想到,老爺子竟會拿這事來說。
“父親,始源牧業走下坡路已經很長時間了,我這剛接手不久,還請您再給我點時間。
副總他...貪汙公司款項,被我查出,這才罷免的。”
周子卿垂著頭,誠懇且忠厚的說著。
鮮血順著眉骨往下慢慢流淌,經過的面板有些發癢。
但周子卿的手依舊自然的下垂在雙腿兩側,微微彎著腰,沒有動半分。
“父親,動怒傷身。”
周子堇寬懷著周正,繼續說道:“最近很多產品都在跨界聯名,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沒準會是始源牧業的新出路。
父親可以給三弟一些時間,看看這次聯名的反響。”
周正聽見這話,抬眼瞥了二人一眼,重新拿了一個茶杯倒上茶水。
眼睛看著水在杯子裡淡淡翻湧,然後逐漸歸為平靜,這才擺擺手讓眾人坐下。
“子堇,聽聞你管理的公司,最近也出了些亂子,有農民工討薪不成,跳樓了。
事情發酵著愈演愈烈,對集團的聲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啊。”
周正面上和善,但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出來他話語裡的額外音。
周子堇嘴角依舊是平和的微笑著,回答道:“父親請放心,我定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
周子卿其實一直蠻佩服周子堇的,這個人在成功的時候是這樣的面容,被周子逸嘲諷陰陽的時候是這樣的一個面容。
面對上位者赤裸裸的動怒還是這樣的面容。
彷彿不知道周正的手段有多麼狠烈。
周子卿有時候都懷疑這周子堇臉上是不是一直戴著面具。
否則這人怎麼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接下來,周正聊了半天始源集團接下來的發展。
聽得周子卿直厭煩。
他拋棄了家中的美人兒,不是為了聽老爺子在這裡嘮叨著工作的事情。
既然是下班休息時間,那就應該是休息啊!
時間過了許久,周正終於是將話講完。
說完後,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對周子逸說道:
“你最近多看看你的母親,不要總是忙於事業,她在家裡很是想你。”
“是。”
這種父慈子孝的場面,讓周子卿看了直反胃。
所以,今晚通篇講的就沒有一個正事,只單單打擾了自己的好事嗎?
終於,周正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周子逸一言不發,扭頭便走。
周子卿和周子堇則還是鞠著躬說:“那父親您多保重身體。”
周正對於這三個兒子截然相反的表現沒有任何反應,只揮揮手錶示知道。
門口,周子逸坐在那輛限量版的車裡,對著周子卿和周子堇閃了兩下車燈。
但彷彿視周子堇為空氣人般,將臉龐對著周子卿,吹了聲口哨後說道:“咱倆還真是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的。走嗎,一起去喝點?”
周子卿不滿周子逸這種拿自己當玩物的表情,同時心中冷笑。
同病相憐?這個詞是斷不會體現在他倆的身上。
於是直接拒絕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眉骨,說道:“大哥,我還是先回去包紮一下吧。”
周子逸聽後有些開心的笑了,別人更倒黴倒襯托的自己過得還不錯。
於是難得的口氣好些說道:“也是,可得弄好了,你這張俊臉可別破了相。”
說完,一腳油門飛馳而出。
周子卿毫不在意的抹了一下眉頭的血,隨即也駕車離去。
他不喝酒可不是因為這點小傷,在他的人生時刻裡,這點傷還算不得上什麼。
自己明面上,是始源牧業的董事長。
在國外畢業後,回國接手的,便是自家的牧業。
這始源牧業表面看起來風光,靠著多年前打拼出來的名號,已是具有大品牌的品牌效益。
可近年來同類競品層出不窮,市場被擠佔的空間也越來越少。
老爺子叫自己來掌管這麼個夕陽公司,到底是要翻看自己的實力,還是故意打壓,周子卿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