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生來就沒有富貴命呢,還是窮日子過得太久,還沒習慣富起來的生活呢,陳橙不想去深究。
至於這條裙子的價格,韓晟既然有錢,那他就花。
自己的配得感要高一些。
無緣無故的自降身價,只會引來其他人將自己看得更加輕賤。
更何況是在這種不是為著自己,而是為著他人的事情上,更應“自強”一些。
想到這裡,她便不覺得花這麼多錢只買了條裙子這種肉疼的想法了。
“這次的宴會來的突然,我事先也沒有準備。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帶你去單獨定製一件專屬於你的禮服。”
韓晟拉著陳橙得手,略帶歉意的說道。
他這是第一次送女孩子禮物,不想太過輕易。
但眼下除了這樣,也沒有更合適的方式了。
所幸這條裙子是真的好看,他也希望陳橙能真心喜歡。
韓晟說的這話,陳橙絲毫不理解。
什麼單獨定製,禮服不都大差不差嗎?
若是單獨定製,小時候媽媽帶自己去過裁縫店做的碎花裙,也算是單獨定製了,沒有什麼區別。
布料都是那些布料,衣服也都是那些衣服。
無非是裁縫的手藝和審美,提高了衣服的價值罷了。
總之都是穿在身上,定製與否的根本不重要。
陳橙的思想沒有半點和韓晟同頻,也根本不清楚對方此時心裡的愧疚。
若是讓她知道,花了這許多錢買來的裙子,竟還是愧疚的心理,那陳橙定會不留情面的講:錢是大風颳來的吧,這樣花起來一點都不心疼。
陳橙從這裡美美的由男大學生陪著試衣服,醫院那邊的周子卿則顯得落寞了許多。
住院的這些日子裡,除了劉鵬來簡單看望了一下,剩下的就只有李謹言了。
他相當於半個保姆似的,整日裡無所事事的在病房裡晃悠。
光是晃悠還不行,嘴裡總是要說些什麼。
比如,“你往日裡的那些小女友,怎麼一個都沒來看你?嘖嘖,看來你這人不行啊,一點都留不住對方的心。”
邊說邊斜眼看著周子卿的反應。
誰知對方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自己在那裡悠閒的剪著指甲。
配上那憔悴的模樣,恍惚間,李謹言好像看見了退了休之後住在療養院裡養老的周子卿。
周子卿只是裝作沒聽見,不是真的沒聽見。
在這種事情上,他沒有什麼好辯駁的。
往日裡的女伴,不過都是情色交易。
他出錢,對方出身子。
感興趣的時候就多待上兩天,不感興趣直接一腳踹開,對方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唯一名份上正規的女友,便是陳橙了。
不過,自上次一別後,已是月餘。
這許多時間裡,自己的氣雖說隨著時間在逐漸消散,但到底還是留存了一點藏在心裡。
是說出來不是,不說出來也不是,莫名其妙的如鯁在喉。
算了,不去想她了,沒有什麼用。
面對一個本身就疏遠著不願意親近的人,縱使對她再好,也捂不熱。
索性就這樣淡淡的遠離,倒也完成了自己當初的所設所想。
不過眼下自己的情況,倒有點孤家寡人的味道了。
不同的是,皇上擁有了九五之尊的權利,當上寡人也是情理之中。
自己可還沒到那一步呢。
想到這裡,嘴角淡淡的笑容越發的苦澀起來。
這跟未老先衰是一個意思。
未成功先孤寡,多少是有點難受的。
“你不打算臨時請個女伴去參加宴席了嗎?我聽說,紫琳小姐可是有檔期的。”
“同女明星牽涉上,怕是要供她寫出不少的新聞稿來抬高身價。 你說這到底是幫我,還是幫她?”
李謹言聽後撇撇嘴,不置可否。
借用人家的美貌和名氣來給自己充門面,那當然是要付出點什麼了。
這天下哪裡有那麼多免費的午餐等他品嚐。
李謹言覺得,自己對他的鄙視在隨著對方的年紀見長而不斷攀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