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也是對你厭煩了吧?呵,現在你還當自己是個寶貝嗎,接著硬氣啊!”
導員這次見那日護著陳橙的男子並未出現,老毛病立馬又犯了,直接認定陳橙一定是被對方玩兒膩了甩在了一邊。
沒有了人員掣肘,她更是來了精氣神。
她現在內心裡歡欣鼓舞的雀躍馬上就要溢位來,恨不得當場就去迪廳裡狠狠的蹦上一蹦,好用來發洩自己那興奮激動的心情。
看著吧,她這次不好好的治上一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就枉費她當了這麼多年的導員!
陳橙沒有理會導員處處的譏諷還有那顯而易見的得意嘴臉。
她也沒有功夫去思考著,日後這位導員是否會給自己下更大的絆子。
眼下,她滿心想著的都是韓晟的傷,為著自己這樣,著實是過意不去。
往日裡再如何疏遠,可如今是為了救自己才這樣,那就斷沒有再不聞不問的道理。
細小的雨滴不知何時停了,水汽盪漾在空氣裡,帶來微涼的寒意。
她不在意天氣是否下雨,她的人生早就是陰雨不斷。
可終歸是一場春雨一場暖,往後的天氣定會越來越暖,但是自己的人生會乍暖還寒嗎?
陳橙不知,以前還當著期許,如今一件件事情壓下來,是當真不知了。
回頭往前看,只覺得事事都是後悔的。
後悔著為什麼要走那條近道小路;後悔著魯莽行事遇見了周子卿;後悔為什麼當初要選擇回家好方便陳自立算計自己。
再繼續後悔下去,怕是要後悔當初在天上怎麼就投錯了胎。
但事情已經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能做的也只有彌補萬分。
於是,整理好心情的陳橙隔天站在病床前,手足無措的不知要如何面對臉色蒼白的韓晟。
“怎麼這般模樣?對我還是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韓晟抿著蒼白的嘴唇,沙啞的嗓音彷彿從許久未開封的木箱裡飄出來一樣。
他的肋骨被踢斷了一根,腹部有多處軟組織淤青,若不是自己死死的護住腦袋,怕是腦震盪也要出來了。
每一次說話都伴隨著呼吸,都牽動著肋骨生疼。
但面對陳橙,他能忍住這種疼痛。
他願意和她多說幾句話,哪怕她不願開口。
真是可笑,本來是去英雄救美的。
可如今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哪裡稱得上英雄,狗熊還差不多。
陳橙不敢直視對方可憐巴巴的眼神,她現在心裡好生愧疚。
她剛才問過了醫生,韓晟這傷,傷筋動骨一百天,最低也要在醫院住上半個月。
面對馬上就要開始的考試,怕是也參加不了,只能明年再進行補考。
耽誤了他這麼多事,陳橙愧疚到了極點。
她小心翼翼的籌措著開口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眨了眨眼睛,輕輕地開口繼續說道:“其實你,不用挺身而出的,在學校裡,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看出了對方十分窘迫的愧疚,還有那不安的身姿一直直挺挺的站著,比查房的護士還要拘謹,韓晟輕鬆地笑了笑,原來她也是有心的。
“若不救你,怕是我日後的每一晚都將睡得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