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當對方和自己是他鄉遇故知,當相談甚歡可以繼續交往的朋友。
原來都是假的。
不過陳橙倒也沒有持續傷心。
人就應該想明白點,就像她現在一樣。
這樣有人肯願意為自己花功夫學知識,自己也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所以不是你找人偷拍的我?”
疑問拋給了周子卿,讓他很是無語。
這小人兒回懟自己的話一套一套的,怎麼放在其他事情上就顯得那麼“單純”。
“我安排男模跟你接觸,再拍下這些曖昧照片,然後再借此跟你發一通脾氣,請問我圖什麼?
我要是想踹了你,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陳橙看著對方挑起的半邊眉毛,似笑非笑的臉龐,慢慢的垂下了頭。
他這話說的難聽,卻是十足十的實話。
“不妨動用你聰明的小腦袋瓜好好想一想,最近招惹了什麼人,想報復你吧。”
周子卿說完便起了身,將凳子拖拽著歸位。
凳子腿劃過大理石的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種聲音沒有讓陳橙靈光一閃,事實上她也根本用不上靈光一閃。
生命裡能對她費盡心力對付她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陳自立,另一個便是張寶兒了。
陳自立使用的手段會更下三濫一些,而張寶兒更會拐彎抹角一些。
周子卿在酒杯中放上些冰塊,看著冰塊浮在酒面上,拿致鼻尖輕輕的嗅著。
瞥著她的樣子,會心一笑。
想必她應該是猜到了誰在背後搗鬼了。
孺子可教也。
腦子還算靈光,能一點即通。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又擺出這樣一臉質問的樣子是幹什麼?”
不幹什麼,不過是想探探她的反應罷了。
不過這話,他不想說出口。
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將手裡的酒杯放下。
他現在需要一個健康的身體,來應對一系列瑣事。
“沒什麼。”
周子卿打著岔,掩蓋著剛剛溢位來的滿滿不信任,轉移著話題說道:“既然被人如此針對了,你想不想要報仇呢?”
“報仇?”
“對,報仇。”
陳橙不解。
這能怎麼報仇,難不成把張寶兒綁起來打一頓,好讓她長長記性?
就算想這樣去做,她也沒有這個能力啊。
不過…
“她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自然有太歲去解決這件事情,不是嗎?”
周子卿只微微抬頭,就看見對方正滿滿是一臉得逞的笑容;
手裡一邊舉著的平板,一邊對著自己說道。
螢幕上顯示的正好是那條自己被男模帶綠帽子的報價單上。
看來眼前的小老虎不是剛滿月,而是已經百天了。
二人相視一笑。
看來在逐漸的相處過程中,思維方式是越來越靠近了。
陳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情就應該自己解決。
在陳自立家苟活這許多年,她早就明白借力打力的重要性。
陳宏偉隨便哭嚎兩下,就能引來繼母的白眼和責備,繼而轉成陳自立的一頓毆打。
那眼下她借用周子卿來教訓張寶兒,又有何不可呢?
再說了,這次是張寶兒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報復自己,想陷害自己被周子卿踹了也就罷了。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在周子卿的頭上。
這位爺發起瘋來,是一百個自己也抵擋不了的。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陳橙有些期待的問著。
“自然是斬草又除根,防止春風吹又生啊。”
周子卿悠悠的回答著。
對上明亮的大落地窗,思考著要不買來一架鋼琴放在這裡,許久沒彈,手也是有點癢癢了。
“現在是法治社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