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自立不知道這老闆是否是吸進了太多的廢氣才導致的昏迷。
看他有著平緩的呼吸,卻一個勁兒的不醒,怕出人命關天的大事,還是給救護車打去了電話。
後來,當王哥醒在醫院,只知道了個大概的事情之後,對整件事情的納悶程度不亞於一位勘破案件而深深思索的偵探。
這年頭都用線上支付,因此也不存在自己是被殺豬盤;
可折騰來去,從人家床上躺下,醒來卻在醫院裡,這個轉變讓他實在是沒有想明白。
不死心的王哥覺得昨晚應該是自己遇上了什麼難言之隱,臨睡前的的幾個片段影像讓他歸結為了自己的問題。
“性情至純”的他決定,等養好身體後,還會再去光顧那位美女的生意,他實在是迷上了那裡。
但後續就算他想再去,怕是那裡也已經人去樓空。
陳自立坐在炕上,死死的盯著被燒成黑炭的偏房,眼睛裡是止不住的恨意。
一定是陳橙那個死丫頭乾的。
他不知道陳橙是用什麼辦法從這裡逃脫,但她終究是技高一籌。
這是自己最後的安身之地了,這死丫頭跑就跑了吧,連帶著還把自己的房子給燒了。
若是自己再晚發現一點,怕是那位老闆也要出什麼事情。
這不是要害死自己嗎?
林春梅則在一旁收拾著行李,因為她知道,陳自立已經是走到頭了。
陳橙已經跑了,他再沒有任何幻想的基礎來想象自己東山再起了。
林春梅在這個地方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了,本來躺在死人的炕上就已經感覺到晦氣了,現在又被火燒了房子,這次運氣好發現得早,只是偏房,若是日後呢?
她開始覺得,自己的運氣再遇見陳自立之後,就沒有好過的時候,以前還只是在錢上說話,現在都跑到命上了。
她要抓緊走,哪怕是趁著夜色。
林春梅頭也不回的決心,讓陳自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呆呆的坐著,無助且孤獨。
但他知道自己已無法挽回什麼。
現在自己是徹底的孤家寡人了,沒有房子,沒有存款,沒有老婆,光溜溜的一個,比剛剛那個老闆還要赤條。
正因如此,他要找到陳橙,並瘋狂的報復陳橙,這個果然是靠近她就會變得不幸的喪門星。
陳自立的眼睛發紅,像是剛才的那把火已經燒進了他的心裡。
......
結束了,終於走出來了。
大路和小路的連線處段,已經沒有了山坡堆積。
兩側是荒涼的林地,偶有幾個開墾的荒地和稻草人影,也無大礙。
陳橙已經從最初的奔跑,變成現在的快走。
沒有充足的體力能支撐她一直勻速的奔跑,況且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身後也沒有追上來的陳自立。
緊張的心開始逐漸變緩,步調也因此降了下來。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閃著燈光從她身邊飛馳而過,陳橙體貼的站在一邊為其讓路。
可沒想到,這輛車往前開了一會兒後,又掉頭回到了陳橙的身邊。
寬敞的大路車輛稀少,一個身穿肥大的披頭少女面前停了一輛高階的轎車,這場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陳橙也覺得很是詭異。
鄉野怪事的傳說總是能讓人在深夜避免同打扮怪異的人,尤其是怪異的女性有著接觸,哪怕是一個眼神的對視都不行。
生怕對方是什麼厲鬼,就這樣纏上自己。
等到車開出去後,發現後座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影,這畫面想想就可怕。
陳橙自知自己不是厲鬼,但對方是什麼來路她同樣摸不準。
陳自立是沒有能力叫這樣的豪車前來綁自己回去的,而自己也沒有信心能百米衝刺跑過一輛擁有著高速運轉發動機和四個輪子的傢伙。
正當陳橙嚥了咽口水,心臟跳到一百八十邁的時候,車窗搖下,一張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冷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陳橙的眼前,對她說道:“還不上車,是想凍死在外面嗎?”
其實現在的氣溫,也沒有多冷,至少沒有到零下的地步。
更何況自己身上不僅穿著衣服,剛才的運動讓血液充分迴圈,凍死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陳橙面對此人,心裡有一種淡淡的歉意,只因這人是周子卿。
她自知理虧,因此對他的話並未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