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形容這個場景呢,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遇見過這般。
本來還擔心是她出了什麼事,結果呢?
這是什麼事,跑到人家裡,洗漱乾淨等著對方盡情享用的事嗎?
周子卿低頭自嘲了一下,看來這段孽緣實在不必再繼續了。
“若是想通知我你即將出軌,倒是也大可不必。可別讓我看見你們二位赤身裸體的糾纏在一起,還是彼此留點臉面的好。”
周子卿越過韓晟的身旁,直直的看向他身後的小人兒。
眼神沒有那麼寒冷,倒是充滿了無盡的嘲笑。
陳橙不知道周子卿是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她的手機一直在關機,沒有收到任何他的訊息。
上前邁動著腳步,她看著已經插兜看好戲的人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事出有因。”
“什麼因?讓你在另一個…喜歡你的男人家裡,美人出浴?”
沒等陳橙回話,又自顧自的說道:“難不成你是覺得我一個人伺候不好你,所以想著額外再多點一份外賣吃?”
周子卿的舌頭是經過李謹言驗證的毒淬,這番話說出來,惱的陳橙站在原地,只恨不得能上前給他一耳光。
“你除了會在這裡用話譏諷,還會幹點什麼呢?她最需要人的時候,請問你去了哪裡?只會耍嘴炮。”
韓晟也惱了,被人稱呼自己為外賣,諒誰聽了也不會高興。
陳橙看著樓道里的燈光打在周子卿的側身,倚靠在門口的身形模糊之間比帕卡農神廟還神秘。
她不由得靠近著對方,卻又在行走兩步之後停住,在凝固的空氣中與他對視著。
思緒凝結,陳橙深深地嘆了口氣,頭髮上的水滴落在腳面上,帶來冰涼的感覺。
“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但你聽我解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橙想起那顆耀眼的藍寶石和那天滿天綻放的煙花,想著,若是這樣以誤會收場,對他來說,好像也不太公平。
趁著對方還未離去,陳橙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遭遇緩緩說出,聽得韓晟在一旁更加氣憤,看向周子卿的眼神也更加冰冷。
依靠周子卿的身份,還能讓陳橙這樣受人欺負,他真的是徒有其表,敗絮其內。
“你不用跟他道歉,也不用跟他多說廢話,你一點錯誤都沒有。”
陳橙說完後,周子卿還未開口,韓晟率先接上。
他心疼她的遭遇,在這冰冷的雨夜裡,偌大的無助包裹著她,該有多難捱。
所以,今天的事情她又有什麼錯呢,若是換他成對立面,聽見陳橙的遭遇,定不會忍心對其發一丁點的火。
正因此,他也越發的看不起周子卿,這個心眼比針尖還曉得男人。
哦不,如此小心眼,怎能成為男人?不過是仗著自己有著雄性外表的普通碳基生物罷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一直這樣開門吹風,是想要她生病你才肯罷休嗎?”
韓晟下著逐客令,毫不客氣的對周子卿說道。
陳橙本就淋了雨,現在溼著頭再招風涼,會有生病的風險。
但眼下週子卿的心思沒有半分往那邊靠,就算想到了,也是會嗤之以鼻。
陳橙,就算生病,也是打不死的小強,要不了幾天就會生龍活虎。
該心疼的人該是他自己,千萬般的捧著,到頭來捧到了別人的家裡,多可笑啊。
陳橙聽見韓晟的話,尷尬的看了看腳趾,侷促的往後縮了縮。
她沒敢看周子卿的面孔,也不奢望他能生出半分心疼自己的心來。
既然事情本就是她做錯了, 那她認罰。
畢竟她現在這個樣子,讓人誤會倒也不冤。
“不用,我說兩句話就走。”
周子卿冰冷的話語傳來,彷彿給陳橙下了死詔。
他說,為什麼不給他發定位,是打心底裡認定他不會前來解救她嗎?
他說,這件事情為什麼一開始就不跟他說,只顧著自己消化,是看不起他的能力能護好她,還是壓根不屑與他為伍?
他說,既然兩人之間連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那這種沒有意義的關係好像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畢竟,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了,不是嗎?
“你既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能護你周全,呵,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冷酷的放下這句話後,周子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