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直以來生病進醫院都是自己陪伴的傢伙,無論平時再如何強勢蠻橫,不過都是強撐著起來的。
也許他讓陳橙去解救他,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會是一個良性的做法。
看著陳橙無聲的沉默,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時,李謹言不禁扶額苦笑。
以柔克剛,這是不變的真理。
這兩位都硬如鋼鐵的傢伙碰撞在一起,除了砰砰作響以外,別無其他。
周子卿啊,你可真會給自己無聊的生活找樂子。
在陳橙啞然中,李謹言半做主的,替陳橙回答著:“如果,你留下試試看呢?”
陳橙苦澀的笑著,然後李謹言搶先一步替她回答著:“你不說話,就當你預設了。”
緊接著,是替周子卿辯解,“我是他的朋友,我說的話總有幾分可信度吧。他和泰可怡真的沒什麼。”
李謹言的話說到這份上,就算是帶著道德綁架的味道在,陳橙好像也沒有什麼拒絕的心情。
心軟真的是病。
她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
刺客,周子卿的躺平示意著她前不久的劇烈痛苦,就這樣翻篇揭過了。
前面的路很渺茫,陳橙像是放過自己,帶著釋然,也帶著無奈。
走一步看一步從來都是慣用的,因為眼下,確實周子卿的傷勢更重一些。
所以,她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心理,都應留在這裡。
“快開庭了吧。”
陳橙的問話,讓李謹言沉默了。
他從來都不是完全的混蛋,他是一個正常人,有著正常的同理心。
但他是周子卿的朋友。
所以他只能站在周子卿的立場上考慮他的問題。
“我想,也是該抓緊時間應對一下口供了。”
陳橙沉著冷靜的,沒有被眼前的事情所絆住。
既然決定要插手這件事情,那就徹底解決清楚地好。
在這點行動力上,李謹言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
儀器滴滴的響著,心電圖描繪著浮動的曲線。
看來一切都很正常。
人的身體總是會給本體帶來意想不到的頑抗砥礪。
所以,有什麼好怕的呢。
沒等李謹言感慨著生命的頑強有多久,病床上週子卿就醒了。
“怎麼,又是你。”
“我也納悶。”
李謹言撇著嘴,他真是受夠了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場景了。
搞得他每次都害怕周子卿醒過來。
讓他渾身上下都發毛。
“其他人呢。”
“你是指,陳橙,還是指泰可怡。”
李謹言揶揄道。
“陳橙,還有公司員工。”
周子卿頭一次好脾氣的給李謹言說清楚。
“一個走了,一個還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可能以為他們的老闆去尋花問柳,所以不便多過問吧。”
李謹言整理著衣服,看著外面的鵝毛大雪。
馬上又該過年了,頭過年打官司,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好兆頭。
聽著李謹言的回覆,周子卿的眼睛酸酸的。
所以,他到底是沒能留住她嗎。
這樣也好,現在的自己,不適合在活在陽光之下了。
他要爭,要搶,付出的代價就是要適應黑暗,做黑暗的奴隸。
他不想自己的脆弱和不堪通通展現在陳橙面前。
那樣的自己,沒有更強力的手段和方式再去強制陳橙,讓她只為自己所有了。
李謹言看著周子卿傷神的模樣,就知道他一定是多想了。
別看周子卿平時一副蠻橫慣了、什麼都無所畏懼的樣子,其實骨子裡有著充分不自信的人才會如此。
不然,怎麼周子堇永遠都是一副閒庭自若的模樣。
他不打算解釋,他打算,好好地對周子卿開一下玩笑。
“走了也好,我覺得她克你。”
李謹言對著周子卿的自怨自艾,一臉正式的說道。
雖然他每次進了那個小黑屋出來之後的心理總是會有些變化。
但一直沉著下去,變嚴重了是無法挽回的,所以李謹言需要將他從懸崖邊上拽過來。
最起碼,也要讓他的手抓住最後的石嶠,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