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雖然停業,可地方還在。
這個隱蔽的地方如今停了業,更是不會再有所什麼顧忌,怕人聽到看到。
諾大的場子空空蕩蕩,開啟燈光,照在人臉上,像是打了粉一樣光澤透亮。
以往紙醉金迷的地方,如今在被壓著的那人眼裡,猶如地獄正在吹響號角,緩緩開啟通往它的大門。
打人的幾個,周正只給了周子卿這一個。
原因無他,只因他已經審出來,只有這人和周子卿開的賭場有關係,且是主謀。
其他的幾個,不過是這位僱傭的演戲兵而已。
劉鵬只一眼就認出,這人是場子裡的疊碼仔,叫小樂。
平日裡喜歡穿著一身花襯衫,染著一頭白髮,遊走在各個大街小巷,偷偷的拉一些小散客。
他那嫩生的小臉搭配上零散的白髮,場子裡有不少姑娘都被他收入過囊中。
劉鵬因為這件事情斥責過他許多次,小樂卻絲毫不在意。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跟誰睡不是睡。”
吐出的煙霧繚繞在劉鵬的眼前,這樣玩世不恭的態度,終於是讓劉鵬給他開除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小樂憑藉這樣的心態,倒是在一些下九流的地方也混的開。
場子裡的人並不是很穩定,這種時走時留的情況,在劉鵬和周子卿看來,是在正常不過了。
可小樂並不這樣想。
他雖然混的開,可收益上遠不如在場子裡忙活。
當手頭緊了之後,有人突然找上了他,讓他去教訓一個人,訂金五位數,事成之後,更是再給他六位數的報酬。
小樂聽後先是眼睛一亮,隨後又緩緩眯起來。
“這樣的好事,你找我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做什麼?”
那人聽後嘿嘿一笑,說道:“選你,自然是因為看上了你曾經在一個賭場混過。要的就是你這個身份,有時候,身份比能力更值錢。”
小樂不認識那人,他哆嗦著向周子卿發誓。
不過就是教訓一個人,打著周子卿的名號而已。
周子卿在場子裡教訓過多少人,不比他還狠嗎?
他自問,自己這樣做,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哪裡能想到,六位數的報酬是讓他漂離家鄉,遠到大洋彼岸去。
那時他才突然想清楚,這件事情,遠不如他想的那樣簡單。
小樂的口述已經跟周正說過一遍,如今再跟周子卿說一遍,口齒不僅清楚,語速都流暢了許多。
周子卿不以為然,他只當小樂是提前想好了說辭。
輕飄飄的揮一揮手,劉鵬就帶著小樂,扔進了水牢裡。
如今場子停業,樹倒獼猴散,不少人都各自奔了前程。
留在周子卿身邊可用的打手,已是不多。
但就算不多,對付小樂這樣的人,也足夠了。
打手拉著水籠,在水裡來回浸泡。
花錢去的游泳池,裡面的水都不會天天換乾淨,不過是撒點消毒液,也就完事了。
周子卿這裡的死水,別說換水,就算是消毒液,也是不可能的。
水裡還留有上一個使用過人的痕跡,可能是淚水,也還有尿液。
它們通通在水裡發酵,形成特有的味道。
小樂剛開始還有哀嚎,很快也就沒了力氣。
劉鵬給周子卿搬了把椅子,坐在這裡欣賞。
周子卿敲著椅子的把手,手輕輕的墊在下巴上,“這裡以後,可能都不會再開張了。我精心設計的許多設施,趁著還未消失之前,還能趕著用在你身上,你說你的運氣,真的是好。”
小樂本就白色的臉變得更加沒有血色。
這樣的好運氣,誰願意要誰要,他反正是不想要。
水將他白色的頭髮打溼,完全沒有了造型的美感。
垂垂貼在頭皮上,露出髮根處已經長出來的片片黑髮,看上去醜陋萬分。
周子卿也不是不信小樂說的話,而是,選擇給別人下套,就要做好被人報復的心理準備。
他既然是混著過日子的人,想必更能明白這個道理。
小樂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時候,從水裡撈出來,下意識說的仍舊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就算讓他回想那人的模樣,他都記不太清了。
“幕後人應該是找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