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天花來謀害皇室?
這種喪心病狂的手段,在這個時代,任誰見了,都會義憤填膺。
更別說是孫思邈了。
一旦這種瘟疫傳播開來,恐怕真個關中都要哀鴻遍野。
身為一個醫生,怎麼忍心見到這種情形?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這種窮兇極惡之徒,若是不遭報應的話,天理何在?
孫思邈咬牙切齒的看著,像是爛泥塘之中的泥鰍一樣,翻滾哀嚎的唐奉義,冷冷的說道。
“回稟皇上。”
“這解剖學,微臣也是初學乍練。”
“若是真的開膛破肚的話,這狗賊怕是活不過三天。”
說著,將手伸到懷裡,仔細的摸索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有些不捨的掏出一個小紙包來,繼續說道。
“這是微臣的百年老參。”
“就算是即將嚥氣之人,含上一片,也能多活幾個時辰。”
“請皇上給這狗東西,用上一用,讓他多多哀嚎上那麼幾天!”
說罷直接將紙包塞到了李世民的手中,轉身就走。
李世民也是一陣的愕然。
開膛破肚這話,不過是一時激憤,口不擇言罷了。
之前在帝君府中,挑起人痘的話題,說是用突厥人種痘,孫思邈都不願意,更別說這種虐殺他人的手段了。
出口之後,李世民立刻就意識到,肯定會被孫思邈拒絕。
可誰知道,拒絕,確實是拒絕。可拒絕的原因,竟然是怕唐奉義早死,受不夠折磨。
這是有多麼的痛恨此人,才會給他送上救命的寶藥,讓他受盡哀嚎而死!
看來,用天花投毒,確實是激怒了這位慈悲心腸的孫道長。
“好!好!好!”
李世民咬牙大笑幾聲,恨恨的說道。
“連孫道長,都一腔怒火,可見你這狗東西,究竟是多麼的招人恨!”
說著,微微回頭,冷笑一聲,道。
“韋挺!”
話落,身後,這位京兆高門,韋家掌舵之人,扶陽縣男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跪倒在地。
不過是借出地方,供長安城中的眾人遊樂罷了,誰料到,竟然捲入了這種謀反大案之中。
還是用天花,謀害皇室。
這可是天花呀,這普天之下,誰不是談之色變?
經此一事,怕是韋家的聲望,要一落千丈了。
整個關中的名聲,怕是都要臭起來。
這樣的聲望,還傳的什麼《詩》,修的是麼《禮》,學的什麼《尚書》?
跪著的韋挺,頓時心如死灰,淚流滿面。
這一切都被李世民看在眼裡,卻不見他有絲毫的心軟。
唐奉義此人,謀害前朝皇室,若說是普通人不知道,還情有可原。
可若說是這些世家大族不清楚?
那才叫真正的荒唐。
你韋家現在連這種人,都敢隨意交往,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若不是兩家沒有真正合謀,怕是這韋曲今天,就要血流成河了。
“啪!”
手中的紙包,徑直扔到了韋挺的面前,李世民冷冷的說道。
“孫道長的話聽到了沒有?”
“若是這唐奉義,哀嚎不夠十天,朕就把你們韋家的眾人,全都掛在樹上。”
“陪著這他一起哀嚎!”
說罷,冷哼一聲,帶著身後的一大群人,直接轉身離開。
而包圍四周的北衙禁軍,卻沒有一個撤退的。
各個手持鋼刀強弩,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園林之中的韋挺,一語不發。
等著此人,將哀嚎著的唐奉義,掛在樹上。
......
輕寒薄暖暮春天,小立閒庭待燕還。
長安城人口百萬,各自的悲喜,卻是不同。
有人用天花謀害皇室,這個訊息已經傳揚了開來。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緊。
連忙把自己家的孩子,看管起來,寸步不離。不管是多麼的鬧騰,也不讓他們出門。
而那些出過花的人,頓時就值錢了起來。
在富貴人家供職的人,月錢一時漲了許多。那些閒散百姓,也有了新的收入。
那就是在鄰家收上幾個大錢,出城前往曲江池畔的韋曲,吐上幾口口水,順帶著撿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