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鬆開手心,遞給蘇枋隼飛一瓶水。
牆邊放著的都是他們各自的水壺,這一份是他剛剛問經理要的。
“沒人用過的。”
蘇枋隼飛接過後道謝,不過他不太明白,為什麼孤爪學長會把他帶出來。
他被人帶走之後,那圍起來的一圈也沒什麼變化,順勢吐槽起了灰羽列夫的動作,繼續指導。
孤爪研磨順勢坐在一旁的地上,手裡拿著自己的水壺,“不適應的話可以拒絕掉的,總是這樣慣著他們的話,會被變本加厲的。”
對此,蘇枋隼飛是真的很意外。
他不社恐,也並非不擅長應對這樣的恭維。
倒不如說,在和人“交流”這件事上,他因為種種原因駕輕就熟。
無論是敷衍還是脅迫,他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
“我真是被嚇了一跳。”
體育館的聲音紛紛擾擾,蘇枋隼飛的聲音很輕,溫柔卻又像利劍一般,藏在繁雜的環境音中,想要直指孤爪研磨的咽喉。
蘇枋隼飛順勢坐在了孤爪研磨的身邊,掩飾掉身上太過外放的求知慾,儘量用輕鬆的口吻去問,“我其實以為你沒有跟我深交的打算來著。”
他的嗓音像玻璃珠落在鋼琴鍵上般清亮。
落在四月的末尾,像是為了迎接夏日的冰茶,輕佻卻不甜膩,把距離感拿捏地恰到好處。
但孤爪研磨卻反問了蘇枋隼飛。
“為什麼?”
“我也不是那種眼高於頂的前輩吧,更何況這也不算什麼深交。”
“嗯……”蘇枋隼飛歪了歪頭,“因為孤爪學長看起來,就不是喜歡麻煩的型別呢。”
孤爪研磨趴在膝蓋上,側頭看蘇枋隼飛。
與他對視,貓瞳像在捕捉獵物一般,他微微笑了一下,“我很好奇。”
蘇枋隼飛有些疑惑,這點眼睛裡漏出來的東西逃不過捕獵狀態的貓咪。
“我不喜歡累的事情,不喜歡出汗,不喜歡疲憊。”孤爪研磨伸出一隻手指,輕輕點在蘇枋隼飛的額頭上,“你看起來,像有能讓我變得更輕鬆一點的能力。所以——”
“我想解剖你。”
金棕色的眼瞳明亮地讓人挪不開眼睛。
那像一個金色的牢籠,用危險的氣息引誘著,墜落陷阱。
“解剖你的思想,你能跟上我到哪一步呢?”
蘇枋隼飛輕輕挑起嘴角,淡淡地吐出位元組,“真是令人震驚的發言。”
野貓一樣。
這個人的野心遠遠比他看起來的那副萬事無謂的模樣要大得多。
他簡直就像個獵物一樣,落在成手的貓咪面前,沒什麼反抗的餘地。
——當然,這不太可能。
貪婪的貓咪也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用了更為激進地詞彙,去激怒、亦或者去挑撥蘇枋隼飛的反應。
他像是在玩遊戲一樣,刻意把boss的技能軸拖到最艱難的部分。
彷彿只有這樣才夠有趣。
“還好吧。game有多種意外才會更有意思不是嗎?為了不辜負我的期待,你可一定要努力跟上來才行啊。”孤爪研磨站起來。
黑尾鐵朗已經叫他們過去訓練。
屬於新人的福利期已經結束。
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是無休止的練習、練習、還有練習。
這些正常學生世界裡的,普世意義上的乖孩子,真是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的得多。
排球部的訓練總是比別的社團要久一點。
不久之後就是ih預選賽,作為曾經的排球豪門,卷一點總沒錯。
大家都希望能從自己這一屆重振音駒的輝煌。
這些是練習的時候,犬岡走跟蘇枋隼飛說的。
比起灰羽列夫這個純粹的單細胞,犬岡走的常識度要更高一點。
跟他組隊練習的時候,蘇枋隼飛迅速地補充了很多關於音駒高中排球部的知識。
不過關於音駒,犬岡走也只是道聽途說。
更多的則是高中排球本身的一些規則,還有賽程安排。
很快就是黃金週,按老規矩,他們會合宿,為了即將到來的ih預選賽做準備。
“不知道我能不能上場啊,一年級首發聽起來就很酷不是嗎?”犬岡走對此非常期待。
灰羽列夫從後面湊上來,“第一個一年級首發一定是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