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變幻,目光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姓沈的!”張金輝色厲內荏的威嚇道,“即便你是副主任,但你總得將潘主任的死因交代一下吧?”
“交代?”沈西林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張金輝,“你要我向你交代?你有這個資格嗎?”
“要交代,我也是想南京政府交代,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張金輝一張臉色漲紅得如同豬肝,說不出話來。
沈西林卻又冷聲道:“要說交代,我還真要問問你,今天你不是負責看守通利碼頭的軍糧嗎?剛剛我可是得到訊息,通利碼頭居然在大白天的就被人給炸了!”
“你作何解釋?”
“我……那是因為內部有奸細,這種事換了誰去,誰能防得住?”張金輝一臉殺氣的辯解道。
底氣明顯弱了許多。
“嗤!”沈西林嗤笑一聲,“內部奸細?張隊長,你腦子沒壞吧?”
“幹我們這一行的,誰不知道身邊隨時都可能出現奸細?”
“滾下去,無能的東西!”
“我們走!”張金輝無顏在此呆了,一臉憤怒的帶著人離去,但還是沒忘記讓人將幾具屍體抬走。
那王建中倒是會看形式,稍稍落後幾步,向沈西林示好道:“沈主任,你忙,屬下先下去了。”
“主要是剛才有個傢伙跳窗逃出去,被我們亂槍打死,屬下得去看看其屍體上有沒有線索。”
“那個……主任要是有事,隨時叫人通知我一聲就是。”
說完,見沈西林點頭後,才轉身走出了房間。
現場,只剩下沈西林和於京。
“譚文華!”沈西林的面色再無面對張金輝時的淡定,冷聲道,“你的要求我答應了,明天你就可以到青木公館報道。”
“具體給你安排什麼職位,我會仔細琢磨!”
“琢磨”兩字,咬得很重。
於京裝傻道:“老沈,你是應該好好的琢磨,畢竟你我關係不淺,這樣也方便今後的行動不是?”
沈西林沒有再說話,靜靜的看了於京幾秒鐘後,突然就默不吭聲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呵呵!”於京在身後笑著自語,“老沈啊,你會因為我的加入而感到無比慶幸的。”
……
下午兩點。
於京根據老譚的要求,將有關武田弘一的情報,放在了巡捕房附近一面牆壁下的磚頭縫隙中,然後便直接去了天津車站,靜海站。
而老譚收到情報後,則是馬不停蹄的前往一家餐館中,與剛剛潛入到天津來的中統特工影子接頭。
餐館的一間包間內。
“你……當真是老師範江海?你的臉和聲音怎麼了?”影子見到老譚的瞬間,整個人驚呆了。
“是我!”老譚一邊喝著自己用仙鶴草泡的茶水,一邊淡淡的向影子道,“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英俊瀟灑的範江海了。”
“在天津,只有巡捕房的老班頭譚華。”
“沒時間說廢話了,告訴我你來天津的目的!”
影子強忍著心頭的震撼,面色變得自傲起來,“據我得到的可靠情報,一個叫武田弘一的人會在今日下午抵達天津,此人陰險狡詐,將會成為天津的日本特務頭子。”
“所以今日下午我打算帶人將其除掉,以絕後患!”
“幼稚!”老譚冷聲道,“為了潛伏在天津,我尚且要毀容,天天喝藥將嗓子保持著嘶啞狀態。”
“而你們剛一來天津,竟然就想刺殺武田弘一?”
“你們瞭解武田弘一嗎?知道他行事習慣嗎?”
“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貿然對其刺殺,簡直是自尋死路!”
“呵!”影子不以為然,“老師,你年紀大了,已經沒有了過去的志氣和鋒芒,這我不怪你。”
“但請你不要漲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是未戰先怯,此乃大忌,很容易動搖其他同僚的抗日誌氣!”
影子敢這麼和老譚說話,主要是老譚來天津時,放棄了一切榮譽,並且消除了所有的檔案。
換言之,現在老譚在中統那邊,其實就是一個死人,不知情者,都不會承認他的存在。
影子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想要拿到天津的指揮權。
“有人要作死,真是攔也攔不住,我沒什麼好說的了。”老譚看出了影子對自己已經沒有絲毫的尊重,起身道,“師生一場,臨走前告訴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