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的投影想要去觸碰江純，卻毫無意外從他胸口穿了過去。

臉上露出一絲落寞的神色，卻又很快恢復了冰冷。

“逃不掉的......”

理查德居高臨下，凝視眾人那難看的臉色：“看來你們也猜到了什麼，我......或者說我的本體制造了一切，卻又因為沒有達到某種預期目的，所以要將一切重置。”

“哈哈哈！”

“實驗，這完全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瘋狂實驗，所謂的維度降臨，不過是調節實驗必須的催化劑。”

“他讓我們不斷自然進化，然後朝著某個終極目標前進，然後又會在實驗失敗後，毫不留情清空一切實驗材料，保留有用的資料，然後更新最佳化下一次的實驗！”

看著癲狂自語的理查德，在場幾人統統陷入了沉默。

不是不敢相信，而是這個傢伙的言論太過瘋狂。

將一個世界當做實驗體？

且不論如何去實現，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創造出一個自己心中完美的世界？”

江純突然開口打斷了理查德的瘋言瘋語，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迴歸到他的身上。

“你說什麼？”艾麗卡似乎沒有聽清。

“我倒是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江純雙眼眯起，因為理查德的說辭跟他的猜測並無太大出入。

在進本之初，他以為這只是一個再正常無比的SSS副本。

但真視之眼很快傳來了資訊，發現那只是糅合了無數破碎世界的混合體。

機甲科技、仙魔偉力、各種元素並存的混亂世界。

就連所有的物體都無法維持現實狀態，從而變成了由一群畫素點構成的圖案。

興沖沖的他以為只要打破了一切，就能看到副本真正的樣子。

直到在看見那「現實」中的車牌，他才想明白了一切。

這裡並不是副本世界。

或者說，這裡曾經是一片現實世界，因為某種原因被迫成為了副本的一部分。

“肅清......”江純嘆了口氣：“我們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要代替那些降臨者進行肅清任務嗎？”

“看來你終於明白了！”

理查德興奮大叫：“作為失敗的試驗品，本來是要被完全清除，但他們卻無法完全將我消滅，只因為我在最後關頭創造出了火種第六代機型！”

“那這片世界之所以沒有毀滅，是因為你作為最後一個人類還沒有死亡？”艾麗卡瞪大了眼睛。

“當然......現在的我雖然失去了作為人類的大多數行為活動，但我的大腦並沒有停止運轉，只要還在思考，就會有翻盤的機會。”

“只是你沒有想到，最後卻等來了我們？”

“我承認，你們比我想象中強大太多，甚至於到了接近「神」的程度。”

“神......差不多吧。”

江純想到自身的狀態，有些不知如何評價。

如果一切是現實，那他確實可以稱之為神。

如果一切都是虛擬，那也只能是作為一串資料罷了。

回想起第一次與理查德見面的時候，對方曾經說過。

我們都只是被關押在井底的青蛙，如果不想一直被束縛，就只有跳出井底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他想要打破自身作為實驗體的一部分，想要打破這層束縛，成為真正的自我。

最後，他還是成功了。

只不過，成功的是那個降臨在西方世界並創立的第五區的理查德。

江純緩緩閉上了雙眼。

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只剩下凌厲。

“想通了？”理查德看到他的表情轉變，冷冷道：“那還等什麼，動手吧！”

“鏘——”

房間內寒光一閃。

愛莉瞬間攔在了江純面前，將二人完全分隔。

“大人......不可以！”

“不可以......”

“我們被創造出來，難道不是為了重鑄人類榮光嗎？”

愛莉痛苦捂住了頭，聲嘶力竭的吶喊：“那你創造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最後關頭阻止你們自相殘殺嗎？”

“一切都是假的，那我需要守護的是什麼？”

寧顏心中升起了一種悲涼、絕望又無助的悲涼之感。

雖然一切都可能是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