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九眼睜睜地看著那遠去的轎子,手中僅僅攥著幾文錢,心中滿是苦澀。那無奈的苦笑彷彿還掛在嘴角,他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一個賣包子的攤位前。那包子散發著陣陣熱氣,讓他感到了一絲溫暖。他用手中僅有的幾文錢買了四個包子,狼吞虎嚥地吃下一個,試圖用這簡單的食物來慰藉自己飢餓的腸胃和疲憊的心靈。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就在他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走在路上的時候,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叫花子突然撞了他一下。謝初九本能地看了那小叫花子一眼,可就在這一瞬間,他手裡的三個包子被另一隻手迅速搶走。他驚愕地一回頭,只見兩個十幾歲的叫花子正拿著他的包子狂奔而去。他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那個撞他的小叫花子也跟在後面追著,彷彿這場搶奪是一場意外的遊戲。
可是,還沒等謝初九追上那兩個小孩,後面的小孩突然一腳踹倒了他。他重重地摔倒在地,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三個小孩就圍了上來,對他一頓拳打腳踢。謝初九隻能捂著頭,蜷縮在地上,一聲不吭地任由他們踢打。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絕望,曾經那個養尊處優的自己,如今竟然連三個小叫花子都能欺負。他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心中只剩下無盡的後悔。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那傾盆而下的雨水瞬間澆溼了他的衣服,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謝初九緩緩地抬起頭,仰望天空,感受著雨水的洗禮。他回想起母親曾經苦口婆心地勸他一定要努力學習練功,說不一定什麼時候就用得上。那時的他還俏皮地和母親撒嬌,說自己就想什麼也不做,天天享受生活。而現在,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讓他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無知和幼稚。他不知道臉上流淌的是淚水還是雨水,只覺得心中一片悲涼。
不一會兒,雨停了。謝初九坐在路邊,神情落寞。他的心中充滿了迷茫,不知道該如何去清風門。清風門距離這裡走路要三四天的路程,而現在他身無分文,連最基本的盤纏都沒有。在這困境之中,他突然想到了附近的霍家。那霍家是父親為他定下娃娃親的人家,這些年他貪圖玩樂,一直沒能去拜訪。他甚至不知道那家的霍家小姐長什麼樣子。一般人家的姑娘到了十六七歲就出嫁了,而霍家小姐已經十八歲了還未出嫁,這都是因為他的不務正業。父親生前也曾多次勸他早些把妻子娶過門,可他一直貪玩,從未放在心上。現在,他不知道這次去岳父岳母會如何對待自己。
謝初九猶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項墜,那是兩家的信物。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決定去霍家一趟。經過一番打聽,他很快就來到了霍府門口。然而,當他看到那宏偉的門庭時,心中又開始猶豫起來。他想到自己以前的不懂事,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未過門的妻子。難道要說“這麼多年耽誤你了,今天來也不是娶你的,是想向你借路上的盤纏”嗎?想到這裡,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霍府的門突然開了。一個小丫鬟走了出來,謝初九趕緊轉過頭,生怕被看到自己如此落魄的模樣。那丫鬟手裡拿著一個筐,招呼著不遠處五六個坐在牆角的叫花子。“你們過來,我家小姐讓我給你們一人一個饅頭,今天是我家小姐十八歲生辰。”這群小孩一聽,瘋了一樣地跑了過來。丫鬟從筐裡拿出饅頭,給他們一人一個。然後,丫鬟四周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渾身被雨澆溼的謝初九。她喊道:“那個人,那個人。”謝初九知道她在喊自己,可實在不好意思回應,就假裝沒聽見。丫鬟走到他身後,有些生氣地說:“我說你是聾了嗎?”然後拍了一下謝初九。
謝初九沒辦法,只好回頭。丫鬟一看到謝初九的長相,先是一愣。畢竟,這麼儀表堂堂的公子哥不像是要飯的。而且,謝初九從小吃的好,營養充足,一看就是滿面紅光。雖然此時他比較落魄,但也和那些常年營養不良的叫花子明顯不一樣。
丫鬟好奇地問道:“公子,你這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謝初九一咬牙,下定決心抬起頭來說:“姑娘,你家老爺可是霍挺林霍老爺?”丫鬟點點頭,“是啊!你是要找我家老爺?”謝初九說道:“我是謝初九,家父是謝遠山。”這丫鬟一聽,大吃一驚,“什麼,你,你是,姑爺?”謝初九輕輕地點點頭。“姑娘,可否帶我見見你家老爺?”這丫鬟連忙點點頭,“姑爺,叫我小翠就行了。你可來了,我們小姐都成了全鎮的笑話了,你可來提親了。”謝初九慚愧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小翠說:“我馬上進去告訴老爺,姑爺你稍等。”說完,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