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九的身體幾乎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他的嘴唇有些發白,眼中滿是緊張與期待,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問道:“何伯,那我母親沒有回去邊裕谷嗎?”
何坤微微皺眉,陷入了回憶,緩緩回答道:“她原本是要回去的,當時她已經身懷六甲五個月了啊。我看著她那瘦弱的身軀和隆起的腹部,實在是怕她受不了這個刺激,就沒讓她回去。後來,謝遠山也來了,他和我一樣,勸夫人一定要先養好身體,還信誓旦旦地說替謝近峰報仇的事就交給他,他一定會為近峰少爺報仇雪恨的。”
於是,一行人便回到了謝家。謝家老爺得知近峰少爺的死訊後,宛如遭受了晴天霹靂,一下子就病倒了。他這一病,就再也沒有起來。在臨終之前,他把謝家交給了竇月娘夫人。那天晚上,何坤如往常一樣在府中走動,當他走到謝遠山的書房門口時,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怒吼。那是謝遠山的聲音,他在屋子裡大發雷霆,大罵老爺早就該死,說自己為謝家兢兢業業付出了這麼多年,臨了,謝老爺竟然沒有把謝家交給他,實在是讓他心寒。
謝初九聽到這裡,立刻插嘴道:“你說什麼,謝家並沒有交給我父親,其實真正接管謝家的其實是我母親?”
何坤看著謝初九,眼神中滿是嚴肅,說道:“謝公子,聽我一言,不要叫他父親了,他根本就不是你父親。”
謝初九滿臉疑惑,瞪大了眼睛:“怎麼,你確定嗎?可是畢竟我母親和他生活多年啊!你們又沒有親眼看到……”
何坤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當然確定了。你仔細想想,你母親和謝遠山這些年有沒有真正在一起過?除了在人前以夫妻的名義相處以外,他們在沒人的時候,是不是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狀態?”
謝初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確實是,我從小就記得他們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像其他夫妻那樣親暱,甚至於他們從來連吵架都沒有。謝遠山也經常不在家,可是這畢竟這麼多年我都叫他父親啊!”
何坤這時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不讓你叫他父親,主要原因是因為,我懷疑他不但不是你父親,他還可能是你的殺父仇人啊。”
謝初九像是被雷擊了一般,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說道:“何伯,你這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啊!”
何坤眉頭緊皺,說道:“這個我現在還確實沒有證據,不過你想啊!除了他,還有誰有動機殺害謝近峰少爺呢?”
謝初九頓時沉默了,他的心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腦海中快速地思考著何坤講述的這些事,各種念頭在他心中交織。
這時,何坤又說道:“我還沒有說完呢。”
謝初九立刻坐了下來,全神貫注地傾聽何坤繼續說。
何坤繼續說道:“當時竇月娘夫人因為近峰少爺的死,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沒有心情打理生意。謝遠山就和夫人說道,她一個婦人在外面拋頭露面打理生意本就艱難,再加上她是一個沒有正式成親卻有了孩子的女人,肯定會被人說閒話。於是,他說給夫人出一個主意,這個主意可以一下子就解決這所有的問題,那就是和她假成親。以後在人前,他們是夫妻,在人後,只是朋友。當時竇月娘想著他說的也確實不錯,就答應了,但是也和他說好了,她決不會真的再嫁,他們只能是假的夫妻。這些年來,謝遠山用盡了各種方法想要親近竇月娘,可他始終沒有走進竇月娘的心裡。但是竇月娘對生意確實沒什麼經驗,就都交給了謝遠山。而謝遠山掌控了謝家生意之後,就開始逐步遣散謝家以前的下人,包括我。”
謝初九一愣,急忙問道:“那之後的事你就都不知道了嗎?”
何坤說道:“之後謝家的事我就只是聽說的了。我離開謝家後就加入了天機門。後來聽說竇月娘成親四個月就生下了一個男孩,那就是你啊。所以我可以確定,你就是謝近峰的兒子啊!而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父親是被暗殺的,公子你可一定要為你父親報仇啊!別讓他在九泉之下閉不上眼啊!”
此時,謝初九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瞬間流了下來,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
沈清悅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心疼,安慰他道:“初九,別傷心,至少現在你可以確定自己的父母是誰了,要報仇的話我會幫你的。”
謝初九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仇我一定要報。”
這時,謝初九突然又想起霍清瑤的事,急忙問道:“何伯,我現在一直在探查霍清瑤身世,你知道不知道她到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