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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下馬威

外頭屋裡的李信。

兩個人坐在了炭火邊,火旁溫著一個銅水壺,倒是熱氣騰騰的,身上總算是有了一點暖和氣。

有些貪婪地將手伸到火堆之上,李信瞄著滿屋子的案卷,扁著嘴巴道:“又是這一套,他們也不覺得太老套了!”

“不老套,一點兒也不老套!”蕭誠笑道:“下到州府,上至中樞衙門,大家都是這麼幹的,老頭子去年當了三司使,剛進衙門,下頭的支使們,不也是這麼弄的嗎?”

“二郎,你還真看啊?”

“看個鬼!”蕭誠不屑地道:“能拿到你面前來的,要麼沒毛病,要麼便是陷阱。不管哪一個,都是吃力不討好,我才懶得理。”

“可啥也不看,事兒怎麼做呢?總不能一天到晚就這麼烤火吧?”李信眨巴著眼睛,不安地道:“不做事,怎麼能立威,怎麼能站住腳呢?”

蕭誠哈哈大笑:“李信啊,做官啊,首先不是做事。”

“那要做什麼?”

“首先要拿人!”蕭誠淡淡地道:“拿不住人,怎麼做事呢?我是堂堂籤判,黔州的二把手,可不是下面的那些吏員,難不成要我親自下去,事必躬親嗎?”

“就是!”李信憤憤不平:“按理說,今天您第一天來辦公,下頭的各房長官們,不該一個個的來見您向您彙報工作嗎?反倒是一筐筐的檔案抬來,明顯的不安好心。”

“李信,我考考你啊!”蕭誠笑道:“你來說說看,你家公子要拉人,從哪一個開始好呢?”

李信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道:“二郎,這可是難為我了。”

“說說嘛,說錯了也不會怪你!”蕭誠扒拉著火堆,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錄事參軍肯定是不要想的,他是諸曹之首,必然是知州的心腹!”李信想了想,道:“司戶參軍也是不要想的,那是掌錢兒的,不是知州心腹,坐不上這個位子。按我說,也就只有司理、司法可以想想法子了。”

“果然還是有些長進的嘛!”蕭誠哈哈一笑:“那你說,該怎麼想法子呢?”

李信壓低了聲音道:“二郎,我覺得應該先找司理的麻煩。司理參軍手裡握著刑獄,要說他手裡沒有幾樁冤假錯案,我還真不信了,只要找出來,便能以此為柄要脅他!”

蕭誠微笑不語。

“二郎,我說錯了嗎?”李信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說錯!”蕭誠道:“嗯,既然主意是你想出來的,那這事兒就你來辦,想辦法抓出這司理參軍的錯頭來,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儘管放手去做。”

“放手去做?”

“李信,這也是對你的一種歷練,我希望你能夠做好!”蕭誠站了起來,甩著手向外走去。

“二郎,你去哪裡?”

“去拜見知州!”蕭誠頭也沒回地道:“知州身體有恙,我自當前去拜會。”

知州的家與衙門一體,前面是衙門,後面就是知州的府邸了。

知州馬亮對於蕭誠會來見他似乎早有預料,門子一通報,蕭誠直接就被引到了會客的小廳之中。

與外頭破破爛爛,四面漏門的衙門相比,後頭的知州府邸雖然只是一牆之隔,但卻是天上地下兩重天了。

雖然說不上美崙美煥,但至少可以算得上精緻了。

就是精緻。

這地方的審美與北方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北方,喜歡的是大開大闊,這邊兒的審美,與江南那邊倒是有些相同了。

小客廳裡暖烘烘的,明顯是裝了地龍的,走進屋裡,倒彷彿是走進了春天,身上立時便暖和了起來。

“崇文來了啊,坐,坐!”馬知州坐在太師椅子上並沒有起身,兩條腿上卻還搭著一條厚厚的毯子,熱情地指著對面的椅子,笑道。“今日你第一天上值,本該我這個知州帶著你各房轉一轉的,不過你看我這老寒腿卻是發作了,好幾天都有些寸步難行,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蕭誠笑著躬身一禮:“多謝知州掛念,怎麼說我也是一州籤判,是他們的上司,他們怎麼敢為難我呢?如果真有人存了為難下官的心思,下官自然也會毫不客氣地打回去,出頭的櫞子先爛,這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我可是一個受不得氣的。”

馬亮大笑:“少年鋒銳,這黔州衙門裡,盡是一些暮氣蒼蒼的傢伙,你這一來,倒是盡顯朝氣,好,好!有了你這籤判,想來我們黔州必然舊貌換新顏。”

“知州謬讚了,換不換新顏的我不在乎,只要大家和衷共濟,別